去江南之前,季宴川请了大夫在府中居住,还找了好几个有经验的稳婆,又去苏夫人那儿要了好几个伺候得当的嬷嬷过来。
同时嘱咐他们,一切还是要以苏浅浅的意愿为主,即便是为了孩子,也不要强迫她做任何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这些日子苏浅浅铺子走上了正轨,生意愈发好了,有赖于季宴舟之前推荐到几位掌柜,她只要每隔一段时间去查看账本即可。
而因为肚子里有两个宝宝,苏浅浅的肚子一日比一日大,看的苏夫人愈发胆战心惊,直接从临江侯府搬到了县主府居住。
“现在侯爷闲赋在家,府中的事儿有他就够了,也不需要我管什么。”苏夫人喝了口茶笑着说道。
苏浅浅当然知道苏夫人对临江侯的不满,但这到底是他们夫妻的事儿,她又是晚辈,自然不可能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听下面的人说,绵绵身子愈发不好了,请了好多大夫去看?”苏夫人忽然想到一事问道。
苏浅浅点点头,“我已经派人过去伺候了,一应所需用的都是最好的,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就是她咎由自取。”看不上季宴川想要给他下药,嫁给季宴舟之后又与人通奸,现在还能留她一命,已经是极大的仁善了。
苏夫人见苏浅浅眉眼染上一抹忧思,以为她是在担心苏绵绵,赶忙转移话题,“大夫说你腹中有双胎之后我高兴的好几天都没睡着,特意让人打了一对长命锁,你看看可喜欢。”
苏夫人自己当时生的就是双胎,知道孕育双胎的不易,她能做的事情尽量都做好。
长命锁,还有小孩子出生以后需要用到的东西,事无巨细的准备了好多,甚至奶娘都早早的找好了,苏浅浅历来身子羸弱,她可不敢让她亲自喂。
时光匆匆而过,苏浅浅在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季宴川终于忙完了江南科举事宜,回到京中陪着苏浅浅待产。
根据苏夫人的经验,双胎一般都会提前出生,但苏浅浅这一胎,却是怀胎十月才瓜熟蒂落。
清晨,一道洪亮啼哭从县主府传出来,两个孩子降生到这个世界。
“怎么只有一声哭?”苏夫人看到玉雪可爱的龙凤胎笑的合不拢嘴,但随即反应过来好似只听到一声哭。
“小小姐生下来就不哭,一个劲儿的笑。”稳婆将包好的女婴送到苏夫人面前说道。
“笑?”苏夫人从来没见过这样奇特的现象,“我这孙女儿当真是不同凡响,将来必定名满京城。”
其余下人自然是附和着说着吉利话,苏夫人大手一挥每个人都加了半年的月银。
“浅浅,谢谢你为我生了一双儿女。”
收拾干净的房间内,季宴川拥着苏浅浅,脑袋埋在她颈窝处,脸色雪白,身体阵阵痛意还未消下去,让他不由颤栗不止。
“不用谢。”苏浅浅拿过帕子,擦着他额角滑落的汗珠儿。
生育的痛苦,自然也是由孩子父亲季宴川来承受的,“夫君,你陪了我一夜也累了,快去歇歇吧。”
“那我们一起。”
季宴川拥着苏浅浅躺下,搂着她好似身上的痛苦便会减少一些。
呼吸着鼻息之间独属于她的气息,会让他安心许多。
苏浅浅虽然不疼,但表演了一晚上生孩子,也有些累了,窝在季宴川怀里不知不觉睡过去。
等到两个人醒过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而他们这对已经做了父母的人,终于想起来见见刚自己刚出生的孩子们。
“这足月生产的就是康健,白白胖胖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玉雪可爱的婴孩。”苏夫人只恨自己少长了一双眼睛,两个孩子都看不过来了。
要当年她生双生子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兴过。
“孩子的名字取了吗?”苏夫人问道。
“我和浅浅商量过了,他们俩出生在清晨破晓之时,哥哥就叫季明,妹妹叫季曦。”
“小明?小曦?”苏夫人眉头皱了皱。
曦字是个好听的字眼,可这季明,未免有些太随意了吧?
“你们俩高兴就好。”
左右不过是个名字,就这样吧。
苏浅浅手指戳了戳妹妹的肉嘟嘟的脸蛋儿,睡眠中的小家伙被戳醒了不止没哭,反倒是咯咯笑了起来。
而一旁睡着的哥哥,听到笑声被惊醒,眉头皱了皱,随即大声哭了起来。
“身为一个男人这般好哭可还行?”季宴川眉心微动,顷刻间便在脑海中拟了好几个教育儿子的计划。
“他这才刚出生还不到一天,哭不是很正常吗?”苏浅浅无奈扶额。
平日里季宴川对她温柔和煦,没想到居然还有严父潜质。
苏夫人赶忙让奶娘将孩子抱下去哄,正想说季宴川几句,这时候竹菱走进来说道:
“小姐,刚刚庄子上传来消息,二小姐今日摔了一脚早产了,生下来一个小少爷。”
一听这话,苏夫人面上笑意顿时消失了,好好的日子被冲撞了,当真是晦气。
“绵绵如何了?”八个多月生产,正是最危险的时候。
“二小姐无事,只是大夫说她伤了身子,只怕再也不能有孕了,还有小少爷胎里带着不足,很是虚弱。”竹菱说道。
季宴川看苏浅浅面容严肃,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大夫稳婆都在庄子上呢,必定能照顾好他们母子。”
“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她做了那些事情也该付出代价。”
临江侯就算是认下了苏绵绵所生的孩子,也绝对不会让她离开庄子。
至于那些照顾过她的大夫和稳婆,也肯定都会被封口的,她生下孩子的这件事情,不会让外人知道。
苏浅浅不去理会苏绵绵,安心的在县主府里坐月子,好在现在是冬日,不能出去走动也没什么。
转眼到了两个小家伙满月的日子,他们和出生之时比又长大了不少。
满月宴这日忙了一整天,苏浅浅终于舒舒服服的躺倒床上,没了白日里的喧嚣,耳朵终于清净了。
“孩子们在这儿吗?”
季宴川洗漱后回到卧房,鼻息之间满是浓郁的奶香,可看向床榻之上只有苏浅浅,并没有看到孩子。
最终,目光落在身姿愈发妖娆的女子身上,原本清冽俊朗的眉眼,顿时染上了一层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