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
旁边人同时传来喊叫声。
灰衣男把自己手里的钱一一赔在放双这边,而黄江则笑眯的把单这边的钱一把抓了。
我静静的在旁边观察着,今天这局挺大,最少的是十块,一百二百的都有人下。
而黄江今天运气也不错,已经赢了大概一千多了。
但是我发现个问题,每次他盖碗的时候动作都很轻,能清晰的听到钱币的碰撞声。
每当此刻,他屏住呼吸,神情很专注,耳朵微微颤动,似乎在捕捉什么。
然后就大声的催促赌客下注。
原来他是在听。
我找了个光线好的地方站着,两眼紧盯着高速运转的两枚钱币。
试了几次后,没问题,和我看到的结果一模一样。
虽然黄江能听,但是声音太噪,他的误差很大,十局能有六局他听不准。
而我几乎每局都能看准。
又一局开始,当赌客都下好了后,我才拿出一沓三百块钱放在双上。
黄江和表哥几乎同时发现了我
黄江先是微怔,转而又催促起来
“还有人下没?”
而表哥看了下我,想叫,但是没叫岀来。
我是第一次来,旁边的人都不认识我。
赌桌上最忌讳和大家都以为是陌生人打招呼,尤其是庄家。
就怕被赌客认为你俩是一伙的。
见没人下了,黄江把碗打开。
我赢了三百。就这样连续三局,我每局都下全场最大的注三百。
旁边的人时不时看我一眼。但都没说什么。
最后一把黄江实在憋不住了,一边补钱一边问我:
“表弟也来这上班啦?”
我没回答只是笑了笑,而表哥这时也顺势说了句:
“我表弟刚来的,才上一天班就伤到脚,现在休息呢”
旁边两个人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个问道:
“你就是那个骂石荣找死的莫… 什么?”
“莫离”
我笑着回答。
一下子全部人眼睁睁的看向我,有敬佩,有诧异也有不屑。
看来这事传开了。
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个刺耳的声音传来:
“黄毛,今天钱带够了没,我得翻本啦”
你说巧不巧,说石荣,石荣就来了。
只见他摇摆着双手,大步流星的走到桌边,后面跟着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的小青年。
一到桌前,黄江立刻满脸堆笑的叫了声“荣哥”,然拿起桌上那半包“希尔顿”香烟递给他。
石荣接过烟反手往后面一递,一个胖呼呼的青年接过,一一分发起来。
只听石荣说道:
“还是老规矩,我钱多我做庒,你来下注”
说完拿起两枚硬币一拧,“啪”的一声碗重重的扣下。
周围的人也没说什么,反正谁钱多谁做庄,就纷纷往单又上放钱。
见下得差不多了,他抬头做最后的提示。
“还有人下…”
就是这一抬头发现了抓着一沓钱的我,他有点意外,硬生生的停住了下面话,然后用手指了指我。
“山里佬,先输死你,再弄死你”
旁边的人不由得都抬起头看向我。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这时表哥悄悄的走到我身后扯了下我的衣服,轻声说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