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淡漠的目光在闻祈脸上扫了一圈。

闻祈有着雪白的肌肤，温顺无辜的小鹿眼一单一双，鼻梁小巧，鼻尖微微翘起，就像漫画里精雕细琢的清纯无知少年。

正巧戴着一副恰到好处的黑框眼镜，让此时的闻祈看起来更像一个高中生了。

但男人面对他好看的脸也只是微微一怔，手上的动作始终未停，“新人？”

闻祈愣了愣，“什么新人……”

“看来是了，”男人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闻祈，“叫什么名字？”

“闻夏。”

“顾聿墨，”男人迈开长腿朝门外走去，“想活命就跟我走。”

是个无聊的直男啊…

闻祈保持着礼貌的mmp微笑，临走前扫了一眼讲台后，秃头男的尸体已经消失了。

他快速跟在顾聿墨身后如同雏鸟般攥着他的衣角，半晌才轻轻呼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呼，还好有你，刚才那个男人就死在我面前，我差点吓死了，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聿墨：“不必在意，镇定是进入电影的第一个门槛。”

闻祈：“电影？所以我们现在在电影里吗？那……”

顾聿墨顿了下脚步，“一会儿会有人解答你的所有问题，请你保持镇静，还有。”

他的表情冷若冰霜，“不要妄想我会无条件保护你，如果你是个麻烦，我会立刻处理掉你。”

闻祈愣了半晌，这才咬了咬唇，“好，我会努力变得有用……”

他们走出老旧的教学楼，许久未曾清理的窗户就像一个个吞噬的黑洞，不断凝视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闻祈抬头观察周围的情况，学校里的所有设施没有一处是新的，尤其是楼房，摇摇欲坠的模样简直像个危楼，光是走在阴影下心中就会升腾起一股本能的恐惧感。

“这里好老旧。”闻祈小声说道。

“也许过几天就会变新。”顾聿墨面容淡淡，“又或者，我们会和这些楼房一样腐朽。”

闻祈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顾聿墨斜睨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两人一路无言，很快就来到了一间老旧的宿舍，这宿舍像是八九十年代的筒子楼，地面上到处都是墙壁老化掉的渣滓，尘土在空气中凝固成白色烟雾。每一层只有尽头处有一个厕所，男女不分开，楼道里散发着令人难以言喻的味道。

顾聿墨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传来一声粗犷的男性声音。

“是我。”

“顾哥啊，”男人警戒的腔调放松了许多，“进来吧。”

顾聿墨推开门，老式的学生寝室里的墙壁歪斜肮脏，墙上贴着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墙纸，翘脚的地方还挂着干瘪的昆虫尸体，污秽的脏褐色液体在老旧的窗台边缘渗出。

狭窄的宿舍里摆放着两张不算干净的单人床，上面挤着八九个人，男女都有，似乎是一场聚会。

他们在看到顾聿墨身后的人时也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对于新人的出现已经司空见惯，即便是长相出众的闻祈，若只是个蠢货也只不过是死的更好看。众人自然没有重新介绍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