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确实。”他顿了顿,忽然换了话题,“对了,白家三郎与你什么关系?”
沈憬愣了愣,玩味一笑,“你以为是什么关系?”
裴鄀渊被她一噎,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咳了两声,“我怎么知道?”
“你与杜家表妹什么关系,大概我和他就是什么关系。”
她这一手四两拨千斤,裴鄀渊自认说不过她,只得讪讪道:“你知道得倒挺多。”
这种话题再说下去,约莫是越描越黑,沈憬也懒得再接话。
两人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片刻后,传来一阵敲门声。
裴鄀渊应了一声“进来”。
卓风遥示意小二将三碗甜品放在桌上,便让他出去。他掐指一算,表哥这会儿应该也没话说了,赶紧上来打个圆场。果然室内安静得很。
他笑嘻嘻地招呼道:“我们老家有种说法叫‘吃点甜食,心情会变好’。”
沈憬尝了一口,“确实不错,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双皮奶。”
裴鄀渊问道:“你又有什么主意?”
卓风遥忙摆摆手,“那不至于,我就突然想吃甜品,顺手煮的。不过三娘子如果觉得好,改天我让茶
肆那边学着做出来,加到菜单里。”
几人埋头吃起东西,气氛轻松不少。忽然门被打开,几人齐齐望向门外。
“你们瞒着我,偷偷在吃什么好吃的?”华思默单刀直入,随意在桌子前坐下。
卓风遥对她这馋样见怪不怪,笑眯眯地回道:“就是碗甜品,我去厨房再盛一碗来。”说着,就下了楼。
这时,绿萼匆匆进来,将沈憬拉到一旁,附耳低语:“那个随从死了。”
“死了?怎么回事?”
“侯爷过世第二日,他夜里醉酒失足掉进水里淹死的。”
“这未免太过凑巧了。”沈憬托腮思忖片刻,问道,“大伯父去世当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绿萼歪着头想了会儿,“听说侯爷当天摔了一跤,扭伤了脚,疼得哇哇叫,用了跌打酒才缓过来。”
“就这些?”沈憬百思不得其解,蓦地想起小神医说过的话,她回到桌前问道:“华娘子,我大伯父醉酒的状态下,用了跌打酒可有妨碍”
华思默略一思忖,说道:“这个因人而异,如果只是微醺,没有头晕、头疼之类的症状,应该无碍。”
“如果他当时头疼欲裂,走路不稳呢?”
华思默正色道:“那就不能用跌打酒了。似他这样过度酗酒的人,如果忽然突发头疼,可能是颅内出血导致的。跌打酒有活血化瘀之效,可能会加剧颅内出血……”
绿萼低呼一声,“当真?”
华思默白了她一眼,“我骗你做甚?”
沈憬给绿萼使了个眼色,笑道:“多谢华娘子为我解惑。”一个念头浮上心头,大伯父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只是他只领个虚职,也没什么政敌,杀了他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