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沈憬立即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神情,回握住她一双小手,“哎呀都怪我,我这就陪公主下棋可好?”
说着,她冲五公主眨了眨眼,五公主从善如流:“好啊好啊,我们走吧。”
两人就这么互相挽着穿过月洞门,徒留裴鄀渊和白煜钦相互对望。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裴鄀渊淡淡地开了口,“白三郎和令表妹似乎感情甚好。”
白煜钦微微一愣,忙辩解道:“你瞎说什么呢?我和她从小打到大,待她如兄弟一般。”
裴鄀渊脸色一下子黑得透透的,凝视着他,几乎是冷笑出声,“是吗?”
白煜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讪讪道:“信不信随你。”
裴鄀渊清冷的脸上覆上一层冷色,“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吧。”
……
白舒伶面若冰霜,领着梦梅回了房。
她掀起珠帘,在雕花屏风床上坐下,斟了一杯茶,似是悠然自得。
“你挨了那一鞭子,可是真的中毒了?”
“奴婢也不知道,方才府医来看过,只说这症状有点像中毒,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上来。”
白舒伶眸中一冷,随手朝她扔了一个茶杯,全然不复人前的温婉娴静,“废物,枉我费尽心机把你摘出来。去外面跪上两个时辰。”
梦梅认命去院子里跪着。
她背上本就有伤,正值倒春寒,一个时辰过去,她冷得打了个哆嗦,眸中闪过一丝恼恨。
又过了半个时辰,她同屋的云翠进来禀报了一个消息,原来是老夫人留沈憬在府中过夜。
梦梅主动请缨去客房偷解药,白舒伶脸色稍稍缓和,语气仍是冷冷的,“放机灵点,再出岔子我也保不了你。”
话虽如此,她到底没反对梦梅去偷解药。毕竟若是真的毒发身亡,不就坐实了是梦梅害了嫡姐,那她也很难跟母亲交待。
……
入夜,月明星稀,沈憬陪外祖母用过晚膳,便回了客房。
白日里因着表妹出事,府上可谓人仰马翻,这个时辰大多数人都歇下了。
这个时辰,那凶手差不多也要坐不住了。
她靠在紫檀罗汉床上翻看一本白煜钦借她的游记,果然听到一阵轻轻浅浅的脚步声。因着习武的缘故,她耳力极好,来人即便刻意放轻步伐,她还是立即发觉了。
她大致推算了一下方位,那人此时应该在窗下躲着。
既如此,她自然要成全一下人家。
她对随侍一旁的绿萼使了个眼色,绿萼遂若无其事开了口,“娘子,您那鞭子毕竟淬了毒 ,可得小心些,免得不小心刮到自个儿。”
沈憬懒洋洋地轻笑一声,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在绿萼面前晃了晃,“怕什么?我自是随身带了解药。你帮我收起来,一会儿我要睡了。”
绿萼恭敬接过,将小瓷瓶放在多宝格中间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