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哈哈下朝回来的李承泽听到了丝竹悦耳,水榭的上佳人舞姿翾风回雪,衣袂飘飞,仙姿绰约,令观者沉醉其中。
眼见着微生三元的眼珠子都要黏在她们身上,而忽略了他这个下朝回来的丈夫,李承泽醋意上头,快步的走过去,抢走了她手中的茶,语气有些酸涩。
“三元好雅兴。”
“参见二殿下。”
李承泽扫了一眼不远处的舞女,就差跳着跳着就往这边黏他的三元。
“接着奏乐,接着舞。”微生三元挥手让她们起来,瞥了一眼打翻醋坛子的李承泽,将一颗剥皮的葡萄递到他嘴边。
“今日无事,勾栏听曲。”
李承泽恼怒的掐着她的腰,微生三元不动声色的抓着他作乱的手,慵懒仰倘的身子端正坐好。
“花影不扫闲人径,春光原要共沉吟。”
“三元最好欣赏的是花。”李承泽愤愤的咬着葡萄,连带着她的手指也被咬了一口。
微生三元抽回手,低眸看了一眼被咬出牙印的手指。
“我倒也不是好色,只是花开得正艳,若避而不视,岂不成了不懂风雅得俗物。”
李承泽轻挑着眉,似笑非笑。
“唯有三元能把好色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勾栏烛盏轻纱后,绮罗纷繁醉芳华。纤指轻撩金遮容,今夜宵景不须归。”
“殿下还未成亲之前,可没少寻欢作乐。”
“天地良心我”
微生三元眼疾手快的将葡萄塞进他的嘴里,将他的话给堵住。“好了好了,别气了,专心观看。”
有人欢喜有人愁。
郭府。
郭攸之正在考虑儿子婚姻大事,成了亲之后男人多少都会有些成长,重心放在家族上,而不是跑去敌国潜伏。
但大孝子倒好,郭攸之都还没开口,郭宝坤这个大孝子就给他一个王炸。
“爹,范思哲邀我同行前往去北齐,”
“啊?”郭攸之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去北齐做什么?”
郭宝坤得意的挺着胸膛,一脸骄傲道。
“掌管暗探啊,爹,北齐暗探据点唯我不可。”
“爹,你应该高兴儿子我担起大任啊!”
郭攸之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气的胡子都在发抖。
“你这个蠢得挂像得蠢货,你是那块料吗?”
“爹,我亦有”
“闭嘴,你没有,别叫我爹,我不是你爹,你才是我爹。”
“爹,你看你,都气糊涂了,你不是我爹,谁是我爹?”郭宝坤立马扶着身形摇摇欲坠的爹坐下,端起桌上的茶递过去。
“爹,我总不能生活在你的庇佑之下,这样我何时能成长?这万一日后你两腿一蹬,那我还不是要担起郭家的重任?”
郭攸之简直是要被大孝子给孝死了,拒绝了他递过来的茶。
“放心,我死之前一定会将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爹,儿子,目前没有考虑成家的打算,我先闯出一番天地,等功成名就后,您和娘亲面上也有光。”
“爹,我意已决,你不必在劝。”
郭宝坤直愣愣的跪下,膝盖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听着都觉得疼。
“自古忠孝两难全,孩儿知道您为我好,可身为男人,要么碌碌无为,要么闯出一番天地才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一遭。”
郭攸之看着这个儿子,觉得有些陌生,好像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不过他没有那么蠢。
这个曾经让他担忧的蠢儿子,不知不觉成长了许多,让他这个做父亲的感到欣慰。
郭宝坤从地上起来,离开前还想说什么,可看到父亲沉思,便没有多言,把门轻轻合上。
“你先下去,让我想想。”
一阵冷风吹进来,让走神许久的郭攸之清醒过来,走到窗边,望着庭院的郁郁葱葱的草木,眼里闪过纠结、担忧、不舍,最后眼神逐渐坚定。
郭攸之犹豫再三,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还是提笔修书一封,让心腹秘密送离。
这边被迫一起听曲的李承泽在微生三元的轻哄下,不仅消气反而还被夸得得意洋洋。
“王妃,王爷。”白蔹手里拿着书信走过来。
落葵拍了拍手,那些在弹奏演唱的歌女行了个礼退离。
微生三元接过撕开信封,夫妻俩看完信上的内容,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好半天李承泽才打破沉默,拿着书信上上下下看了好几遍才确认。
“范思哲和郭宝坤要去北齐做生意?”
“范思哲去我能理解,为何要将这郭宝坤拉过去?”
白蔹欲言又止,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