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首位,应当是国子监祭酒,坐着一个神色颇为端庄的中年女子,韦春记得她叫于倩,是女帝陛下的亲信。
她的左后方,是一个长相颇有些风韵狐媚的女子,一颦一笑间都颇为勾人。
配上其国子监左司业这种文坛举足轻重的地位,颇有一番反差之感。
此女察觉到韦大人的目光,晶莹的嘴唇动了动,狐媚眼睛弯成一条线,很主动地遥遥跟韦大人打了个招呼。
国子监特有的黑色考究学士制服,颇具一种古拙的文学气息。
盖在此女丰润的身材上,更具反差之诱惑。
这个就是之前郭保坤向韦春介绍过的小浪蹄子叶静能。
韦大人笑了笑,此女,甚妙。
国子监的右司业,是一个容貌普通,神情木讷的中年男子,名叫恒温。
据说礼部尚书郭悠之对其评价颇高,认为其未来有执掌宰相之位的可能。
韦春以为,郭保坤已经将整个国子监安排妥当。
没想到还冒出来这个舒大学士帮梁闲说话。
不过此时尚早,韦春觉得今日之事还有诸多后手变数,先观望着便是。
众目睽睽之中的庄墨韩神色一肃,双手抱拳高举过头顶:
“家师已故,你说我是在冒用已故的家师之名吗?”
此话颇重。
冒用故去老师的名头作假,那在苍玄大陆上是大不敬之罪。
所谓天地君亲师,此事如果作假,庄墨韩会身败名裂。
文坛最注重传承,庄墨韩此言一出,没有人再敢质疑他了。
但是今日,仙武王朝女帝在场,庄墨韩也不敢就这样空口无凭下断言。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
“这是家师手书,有方家来看的话,一眼便可看出真伪。”
全场的目光又注视在庄墨韩的手上,只见他手中那张纸颇为古旧,字迹苍老扭曲,像是一个重病老人所写。
只不过大殿之中大部分人距离甚远,看不真切。
大概其看着,像是真迹。
此物一出,几乎可以宣判梁闲的死刑了。
庄墨韩身子颇为高大,他气势凛然的一指梁闲:
“万里悲秋,何其悲然?
百年多病,正是家师当年风烛残年,独自登高。
望向滔滔江水,满目苍凉。
而梁公子年岁尚小,如何解释这百年多病!”
庄墨韩的说法,与当初韦春的说法不谋而合。
在场众人越听越觉得有理。
也有一些人将目光放在韦大人身上,据说韦大人不学无术,竟然能够说出跟庄墨韩庄大家一样的话来?
奇哉怪也。
有些有心人注意到了韦春身边的李白,李白颇有些狂放不羁的诗人气质,据传当日这个门客也在场。
韦春终日淫乐不假,难道当日都是这个门客的功劳?
未等人细想,庄墨韩的声音再度发出:
“繁霜鬓乃是华发丛生,梁公子一头乌黑长发,未免太过牵强!”
“至于这最后一句潦倒新停浊酒杯,呵呵呵。
梁公子家世显赫,有何潦倒可言?
至于酒杯新停,那是因为家师晚年得了肺病,所以不能饮酒,故用新停二字!”
此言一出,仙武一方的众多官员都泄了气,庄墨韩所说把一切都对上了,几乎是铁证!
半晌,安静的大殿里,忽然响起一阵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