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放走的第二天方席玉就摊上了点麻烦事,其实这事和他关系不大,受影响的是程放。
方席玉玩票性质的投资了程放的小餐厅,小餐厅是程放建议开创的,董事会本来就不看好他,甚至很多人都劝他乖乖吃喝玩乐,拿着公司分红,这辈子还真就潇洒一辈子。
奈何程放不单是个花花公子,还是个心气高的花花公子,本来董事会不激他,以他自己的性子肯定是三分钟热度,但几个老古董明里暗里都是在讽刺程放不行,程放憋了一肚子火,愣是想做出点名堂,他自己走访多个城市,调查了大半个月,决定要开创新式餐厅,还建议让公司也涉及些其他产业。
可董事会都不支持,程放一气之下自己花钱搞了个餐厅,在京都反响不错。
方席玉一听他之后打算在鹤川弄个分店,便投资了些钱,让他随便折腾。
谁知道刚开业一个多月,现在立马出问题了。
昨晚程放离开醉梦后就给方席玉去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准备连夜回京都,约见的那位季先生他打算自己去谈。
他前脚刚下飞机,后脚就接到电话,鹤川那家餐厅有客人投诉食物中毒,现在他的餐厅正在被卫生监管部门调查。
程放懵了,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刚到京都就出事了。
方席玉给他打了电话:“我让人查了,确实是在你餐厅食物中毒的,你后厨的人从自己亲戚家进的食材,连检查都没检查。”
他捏了捏眉心:“那家也不是什么普通家庭,中毒的是市委副书记的孙子,这事很难办,董事会那边还等着看你笑话,结果你还真就出了事,你现在最好趁事情没被闹大前赶紧解决。”
方席玉给程放传达了两个信息,第一,中毒的人是个官二代,被人买通搞他的可能性几乎没有,这事还真是他的责任,第二,董事会要是知道这事肯定要问责,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开餐饮,恐怕要被打脸,要是知道这事肯定都等着看他笑话。
方席玉称对方态度强硬表示没得商量,餐厅一定会告,让程放准备吃官司,现在他已经让秘书进了医院去和病人交涉试图和解。
第二天一早鹤川餐厅的经理就打来了电话,汇报了一下餐厅目前的情况,他听得云里雾里,强忍着困意听了一半,直接恼了:“你就说,现在能不能开!”
“开不了程总,餐厅受食物中毒事件的影响必须暂停营业,正好昨天赶上上面来例行调查,停业整顿两个月都是轻的,最重要的是,我昨天接到了受害人家属电话,他们已经决定起诉了。”
在京都待了不到两天全是坏消息,程放也没心情和邵清风花雪月了,他想赶紧回鹤川看看情况,于是又打了电话给还等在锦上臻品餐厅的季总,听声音对面年纪得有四十多了,程放态度放的很低,表示自己今天待会可能没办法赴约,但买卖不成仁义在,可对面愣是不买账,直接挂了电话。
“c!”程放直接气的一脚踹在车门上,他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诸事不顺。
“程放?”
程放正烦着呢,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他,程放微微一愣,他一转头,就看见一个特高的男人。
程放一眼看过去只觉得眼熟,可仔细想又一下子想不起来,他微微皱眉:“你是?”
那人便轻笑:“认不出我了?”
声音低沉,慢条斯理,程放脑子里一下子就蹦出来个名字,他微张嘴巴,指着人有些结巴:“你、你是……”
“季砚尘,”男人伸手,“好久不见。”
程放呆呆伸手握住,他还没缓过神,有些懵:“好久不见,咱们得……七年?七年不见了吧?你怎么在这里?”
季砚尘看向他,眸色深沉:“你不是来接我的吗?”
“哦对,是,是来接你的,我是想说,你怎么出来这么早。”
幸好程放脑子反应快,他这才想起来自家老爷子有嘱咐过自己这事,他当时j虫上脑早就忘了要接老同学的事,加上他心里想着邵清才来的京都,一边是情人,一边是老同学,肯定是前者重要,哪成想对方还能和自己遇见。
“那个,”程放东张西望,“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我给你打辆车,你要不然先去酒店?”
季砚尘捏着眼镜腿正了正:“方便问一问,是什么事吗?”
程放仔细端详他,看不出牌子的地摊毛衣,戴着副半框黑眼镜,拎着个黑色公文包,包已经有了不少褶皱,边角磨损露白,怎么看也不像是能帮他忙的样子。
程放摆手:“不用了,反正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要不那个,你刚下飞机还没吃饭吧,我带你去吃个饭。”
没有询问季砚尘的意见,程放直接招呼他上车:“开车的是我…秘书,你叫他小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