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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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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话。识时务最要紧!”

从这里开始,荆轲言语越发恭顺,跟吴舍长也越发谈得投机,直到深夜,尽兴而散:吴舍长顺便把秦舞阳送入前院归寝。

荆轲却了无睡意,虽熄了灯烛,却在枕上把双眼睁得大大地,在设想明天见了蒙嘉,会问些什么话,自己该如何对答?

忽然,前院传来人声,是女人的笑语;但笑声很快地消失,继之而起的,仿佛是争执的声音。然后连争执的声音也没有了,只听得重重的关门声。

秦舞阳是怎么回事?荆轲在心里问;有些好奇,也有些不安。但此时无法弄个明白,只好暂且抛开。

第二天一早,荆轲带著秦舞阳去拜客。首先是拜访掌管接待各国使节的典客,这不过是一种例行的礼节,交代了一些门面话,便即告辞,去拜访中庶子蒙嘉,才是他这一天最主要的任务。

中庶子是家臣的职称。蒙嘉从秦王嬴政七岁时起,便担负著照料他的职务,从邯郸回国,即位至今,始终不离左右,极得嬴政的宠信。他的贪财好货是有名的,荆轲满以为一车重礼,送入府中,再加以一番当面的奉承,便可无事不谐。

哪知事出意外,蒙嘉不但挡驾不见,而且也不肯收受任何礼物。这叫荆轲惊疑不止,回到广成舍,越想越不安,懊恼竟形于颜色。这在秦舞阳还是第一次发现他有这样的神态。终于他忍不住要动问了:“荆先生,蒙嘉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荆轲皱著眉说:“不知是早已决定了不见,还是有什么不到之处,得罪了他?若是后者,还不要紧,我只怕他是有心不见。”

“这不致于吧?他难道对荆先生有何成见了?”

正就是怕蒙嘉有成见,把他看成当年的蔺相如。但这话不必对秦舞阳说,所以荆轲摇摇头不答。

秦舞阳的想法比较天真,安慰著他说:“蒙嘉也不是非见不可的人。‘典客’自然会替咱们安排觐见的日期,至多迟些日子而已!”

“就是不能迟!”荆轲低声说道:“易水饯别的情形,要瞒人是瞒不住的,太子换了关符,暂时封锁国境,消息一时到不了这里。等一开了禁,他们的间谍送来了报告,咱们的底蕴,不就都拆穿了吗?”

“啊!”秦舞阳失声一喊,旋即警觉,压低了声音答道:“我看,不如请教请教吴舍长,是何缘故?”

一句话提醒了荆轲,“对!”他欣然答道,“眼前摆著一条路,我竟未看出来。且先吃了饭再说。”

秦舞阳看出荆轲的心事,未曾完全消释,为了替他解闷,想出许多话来闲谈,这让荆轲想到了一个疑团,问道:“昨夜我听见你那里仿佛有女人的声音,后来似乎又走了,是怎么回事?”

“喔!”一提到女人,秦舞阳有些腼腆了,“还不是吴舍长的花样。他擅作主张,带了个女人来,硬要塞在我屋里。”

“你呢?”荆轲笑著问。

“我不要。我说我在路上走了一天,累了!”

荆轲看著他的魁梧的体格说:“你这样子,能叫人相信你是累了吗?”

“不信也没有办法──。喏!”秦舞阳的声音一顿一扬,眼睛望著窗外说:“就是她!”

荆轲不由得也转眼去看,这一看把他楞住了!定睛再一注视,丝毫不错,是任姜!

任姜也已发现了他,但视线相接,她是漠然不识的表情。荆轲觉得奇怪,扬起了手准备招呼──“任姜”两字都快喊出来了,猛然省悟,硬把声音咽住,手也放了下来。她也望望然管自己走了,彼此都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秦舞阳在旁边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平时,他对荆轲常有深沉莫测的感觉,但这一刻,他有著极坚强的自信,自觉绝没有看错,荆轲认识这个丰腴白皙的美妇人,至于他为何踌躇著不敢招呼,秦舞阳就弄不明白了。

心里这样在想,口中便问了出来:“荆先生认识她吗?”

“岂仅认识?”荆轲回忆往事,不胜低徊地说,“她曾经什么都要给我──就是现在,我要,她还是什么都肯!”

关系深到这地步,却真是秦舞阳所意想不到的;一时内心充满了好奇,越发要问个清楚,“但是,不对啊!”他率直地提出疑问:“她好像不认识荆先生,而且荆先生为何不叫住她?”

“她必是故意装作不认识。因为她如此,我才不敢叫她。”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难怪你不明白。”荆轲向窗外看了一下,低声说道:“此等人都负著刺探敌情的任务。……”

“这我知道。我所以拒绝不纳,主要的就是为此。”

“那你想,她如认得我,他们不正好叫她到我头上来打主意吗?”

“啊!”秦舞阳惭愧地答道:“原来她是卫护荆先生。这点道理,我竟想不明白。”

“她曾跟你说了名字么?”

“吴舍长说她叫赵娣。”

“不,她叫任姜。”

“为什么改了名字呢?可见得必是间谍。不跟她打交道是对的。”

“话不是这么说。”荆轲摇摇头,沉吟著。

不是这么说,该怎么说呢?如果跟她在一起,她问起燕国的情形,什么是可以告诉她的,什么是要瞒著她的?秦舞阳在心里想。

“舞阳!”荆轲突然离席而起,把他拉到隐蔽的一角,悄悄嘱咐:“咱们在这里人地生疏,得要有靠得住的熟人指点。难得遇见任姜,是个绝好的机会──她既然装得不认识我,我不便公然把她找了来,好在你昨天并非坚拒不纳,今天,不妨跟吴舍长说,叫她晚上来陪你,你就可以跟她谈我了。”

秦舞阳一听这话,大感为难。他从未接近过女性,这同衾共枕的一夜,怎么捱得过去?但这层难处,说出来会叫人笑话,而且这也是公事,不容他作任何推辞,只好硬著头皮答应下来。

“你知道你该怎么跟她说吗?”

“我还没有想到这──层。”

“你在想什么?”荆轲紧接著问,咄咄逼人似地。

“荆先生你莫问了。”秦舞阳稚气地笑著,“只请吩咐,我如何与任姜去说?”

“你只问她,可是不认识我?听她如何回答,明天来告诉了我再说。”

“噢。”秦舞阳想了一下又说,“若是她要问我燕国的情形呢?”

“那好办。你能回答的就回答,不能回答的,尽管推在我身上,叫他来问我。”

原以为是件颇难应付的差使,听荆轲一说,实在轻易之至。再想一想,与任姜一室相处,虽说男女之私,不甚了了,但身边同卧的,到底不是毒蛇猛虎,听任摆布,便无差错。想通了这一层,反倒渴望著早早入夜,好跟任姜相晤,问问她与荆轲之间,到底是何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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