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嘛！”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时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一千多年前的古人，早就用文字，写下了这些无限和有限的关系。人和自然的微妙神秘联系。”

两个人觉得，离开别人，这对话的味道，都会时刻偏离自己的轨道，时不时地加入一些稀里古怪的的模样和味道。

人生不就是这样，互相兑水加温，添油加醋，你方唱罢，我登台的上上下下，来来去去，增光添彩的过程吗？挺有探索不完的必要，更有活不够的贪婪啊。

有人不是还要，再活五百年吗？有人不是在喊着，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嘛？笑死人了。

在一个黄昏时分，车子开进了，高速的一处服务中心，洪阳导游说道：“各位，咱们休息会儿，上个卫生间，吃点东西，好继续赶路。”

黄昏时刻，作为欧洲大国的法国，显然比瑞士的地域，要开阔多了，一望无际的平原，绿色的海洋，高远的蓝天下，白云肆意地，纵横蔓延，似乎要自由的舞蹈，跳出一个五彩斑斓的梦幻世界。

彩霞几乎，随意挥洒在天际的各个角落，从哪个方向看，都是绚烂多姿，风采闪闪明亮妩媚。

一行人，走下车，全身心地，被眼下的宏大美景所激发，所震撼，所感染，有人高歌，有人翩翩起舞，任意扭动身体，有人深呼吸，有人凝神驻足，几个小孩子蹦蹦跳跳，像小兔子样的，即刻兴奋起来。

夕阳在大地上，烧成了绚烂的世界，天地间的美景，几乎是涂抹在，每个生命的身上，脸上发着光，眼里全是浓浓的爱。

温馨的场面，互相在推波助澜着，流进了那个，丰富多彩的，叫人眼花缭乱的大超市。

32人，眼里放着光，奔向自己心仪的目标，脚下都生了风，嘴里都香喷喷的，要去给自己增加足够的能量。

文珊青和宋卓然，还是直接走到了麦当劳，一人要了一个大汉堡，喝着矿泉水，大口咀嚼着汉堡，脸上笑开了花，声音里，也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驱动着，全身的每个细胞，都散发着久违的活力，是那股子本来的力量，就这样勃发了，就这样洋溢着，奔腾着，燃烧着，持续在行程的每个环节。播撒在所有的时空中，不放过任何一个边边角角。

宋卓然便吃着汉堡，笑着说道：“刚才，我在买汉堡的时候，那个年轻的黑人服务员，发现我给的钱里面，有一元瑞士法郎，很仔细地，挑出来了。让我重新，再补一块欧元。”

“是啊，还真是，像洪阳导游说的那样，法国人，是不收瑞士法郎的。这小小的一个动作里，透着欧洲人的个性和做事风格。”文珊青笑着说道。

“他们就是在大的文化背景下，比如基督教的漫长熏陶下，又形成了本国自己特有的风格，好像谁都不愿意，被彻底控制，总要给自己的自由意志，留够束缚的空间，坚守边界，尊重底线，就成为了理性的思考和规则。”宋卓然咬了口汉堡说道。

“人家的这份，契约精神，早在古希腊时候，就奠基形成了，社会的规则，早就在罗马法里，深入人心了。这种催眠洗脑，也是看不见摸不着，但就是根深蒂固地，长在身上的。渗透在基因里的。”文珊青慢慢嚼着汉堡，轻轻地说道。

“一到这里，置身其中，怎么就是踏实的信任的，又是自由舒爽的一份潇洒，洋溢在人的身上，叫人浑身上下，都会有一种热情和生机。”宋卓然是淡淡的说道，心里却实火热澎湃的。

“就这一个小小的服务区，就是全息的投射，把文化里的元素，都自然呈现。这种感觉好有尊严啊。总透着一份，生命本身的骄傲和力量感。”文珊青一边擦着嘴，一边温和地说道。

“哈哈哈，也许是，我们来太敏感，似乎还有那么点敏锐，才这么尖锐，这么激动人心，这么热腾腾的活着。32个人，也就你我这么敏感，这么可爱，这么尖酸，这么麻烦吧。”宋卓然说道。

“那是肯定了，心境不同，感受差异太大，话语模式身份凸显，表情里随时，都是自带光芒了。”文珊青的满心欢喜，是溢于言表的。

“走喽！要上车了。”两个人随着人群，走出服务区超市的大门，天地间的这群人，行走在奔流温暖的彩霞满天时刻，修正后的精神面貌，显然是焕然一新了，法兰西的天地，浓郁的激情浪漫，在蔓延，在脚下的青草里，变得格外耀眼。

大家全部坐定，各就各位了，只听到洪阳导游说道：“法国这边，不像前边的瑞士意大利，上卫生间，不收费。你只要找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和他链接，就没问题。”

“到了欧洲，哪怕就是，最偏僻的小镇小村子，厕所是干净的，卫生纸都不缺。这点，国内是达不到。”

“是的，连我们的国际机场，卫生间里，照样没纸。”

“还是穷惯了，不敢大方。”

“也可能是素质呗。”

“怕人偷回家，多拿多占，贪婪的本性，大暴露呗。”

“唉，怎么看看人家的活法，总觉得自己的，还是有缺失啊。需要进步的地方，还很多。”

“我们已经很好了，别人用二三百年， 我们用了短短的四十多年了，可以了。已经是个奇迹了。”

“不能吃着肉骂娘。人要有点良心。比起黑非洲，我们好多了。我们知足吧。”

“是啊，看到进步是最开心，最安慰的。我外婆我奶奶，还是三寸金莲呢。”

“这辈子，能坐上飞机，周游世界， 比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强多了。知足者常乐啊。”

车厢里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声音不大，但还是清晰可察，漫不经心，自然表达着。

“人家都搞了好几百年，资本主义了，商品市场，是按规则和契约走的，我们是监管上出了问题。犯法的成本太低了。才导致了缺斤短两，坑蒙拐骗，为非作歹。”

“想想那会儿，小时候，我奶奶去卖个鸡蛋，还要被抓回来，说是要割资本主义的尾巴呢。”

“我们自古以来，重农轻商，把商人叫奸商。”

“小商小贩，是城管们抓的对象。吓得都跟做贼似的。正是这种对立，搞得那些人，都提心吊胆。活得战战兢兢。恐惧不安全，时刻都笼罩着生活的各个角落。“

“说的倒是挺好听的，没有规则，不成方圆。我们的规则在哪里？”

“我们有明规则，还有潜规则，两套规则，交替运行。”

“阴阳两面，交互作用，我们玩的是太极八卦。”

“三十六计是经典的智慧。”

大家还在车里，各抒己见，随意地发着牢骚，说着一些平时不说的话，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无所顾忌，信口开河。人长张嘴巴，除了吃饭，就是说话。这是人类五六百万年来，进化的结果。

平常在家里，单位，谁敢这么，信马由缰，敞着口子，广开言路。都得夹着尾巴做人，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公事公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