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久了,这次不仅是时礼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正常,走在后面的其他人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怪异。
两人之间这种无声的较量,一直持续到进了城门才被打破。楚默离勒停马,回头对水乔幽说了这一路上的第一句话,“还要回都水台?”
水乔幽瞧见他的脸上仍旧不见喜怒,“嗯。”
楚默离告知她道:“我先进宫。”
后面如何安排,他没有说。
水乔幽无意打听他的行程,安静地表示她知道了。
楚默离看她一句话都不说,调转马头,先往宫门的方向去了。
中洛城中,一般人不可纵马骑马,水乔幽见他离开,牵着马走回都水台。
楚默离行了一段,没有控制住自己,回头看去却没在原地见到她,扫了一圈,才在人群中见到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忽觉胸口堵得慌。
城门口离都水台有一段距离,中间经过繁华地段,人比较多,水乔幽牵着马脚步放慢,遇到了庆王府的马车。
庆王却没在车上,里面坐的只有郑侧妃。
水乔幽回到了都水台,向袁松讲述了西山观的事情。
袁松得知楚默离亲自去了西山观,理解她没有去细看,询问她对此事的看法。
水乔幽先问了他,“陛下将这事交给了兄长?”
袁松叹气,听她这么问了,也没隐瞒她,“那倒也不是,陛下只是让我先暗中查一查这西山观的事情。”
与那些银子矿石有关的事情,如今都交给了楚默离去处理,袁松听了水乔幽的,也有意从这一系列案件里脱身,这样一来,他便闲了下来。水乔幽出城之后,袁松进了一趟宫,青皇觉得他也挺闲的,就让他暗中留意此事。
水乔幽直言问道:“先前,官府的人只是明面上从西山观撤走,实际上,陛下还是派了人暗中留意此事,负责此事的人,便是兄长,是不是?”
袁松神色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又笑了起来,夸赞她道:“为兄就知这事瞒不过你。\"
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与她道:“阿乔,若是你真不想嫁给安王,为兄给你物色一个出色的,让他入赘到我们袁府来,你呢,就可以继续随为兄在外打拼,充分展现你的才能。”
水乔幽没有因他的打趣害羞,谦虚道:“兄长日后,必定会遇到比我更有才能的帮手。”
袁松知道他这座小庙终究是留不住她的,在心里也叹息了一声。
西山观的事情,水乔幽在现场没有听到更多,这一次,她也没给袁松提出建议。
袁松以为她是因楚默离也去了西山观,担心他们行事会有冲突,特意避讳,也没再问她了。
消息总是格外灵通的袁松,也给她讲了一件事。
她去原阳那日,庆王从安王那里得知了郑勉在牢中病重的消息,回府后,无意中让郑侧妃听见了,郑侧妃就求庆王允她去牢中看望她父亲一次。
前日,庆王没有畏惧流言,去宫中请求青皇成全郑侧妃的孝心,准她去牢中看望病重的郑勉。
为此,庆王前日在御书房里跪了一下午,昨日下朝后,又在御书房跪了好几个时辰,差点昏厥。
陛下最终被他这份赤诚感动,允了庆王府那位郑侧妃今日去京兆府的大牢看望她那病重的父亲。
袁松猜测郑勉的这个女儿今日应该已经去看望过郑勉了,青皇没有表明庆王可否同去,庆王去没去,袁松暂时也不知晓。
水乔幽想起回来路上遇到的马车,走的正是京兆府到庆王府的方向。
“我回来之时,遇到了庆王府的马车,马车上只有郑侧妃一人,庆王应该没有同去。”
“你刚从西山观回来之时?”
“嗯。”
袁松随意了道了一句,“那这郑侧妃是特意在安王出城之后去的。”
话语说完,想起郑侧妃与楚默离那桩陈旧的婚约,赶紧安抚水乔幽,他就是随口一说,让她不要往心里去。
水乔幽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也未对这件事做过多评论。
袁松考虑到她两日之内奔波原阳与中洛,旅途也累,让水乔幽提前下值了。
水乔幽出了都水台,慢步往住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