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知道她问的是外界对于平宣王之死的猜测,哪样是真,哪样是假。
他没有与她装傻,却也只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可既然你都不知,为兄就更不会知道了。”
不等水乔幽说话,他又道:“这件事,以后也别再提。”
水乔幽看出他应该没有骗她,却也留意到他的用词。
她听劝的没再追着问,“嗯,我知道了。”
袁松皱眉,“这郑勉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挺能抗。”
水乔幽听着他的话,静了一息,道:“兄长,既然,这件事,陛下已经交给了安王与御史台,兄长又何必再操心。”
袁松对她信任逐日增多,她又知此事始末,他在她面前也就没太避讳,按了按太阳穴,叹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担君之忧。”
水乔幽听着,过了少时,才接话,“我听说,许多人,都希望以后能同尚书令一样,位极人臣。兄长为官,可也是有如此志向?”
袁松轻笑,毫不吝啬地夸她,“为兄若是有你这般才能,必有这想法。”
说到这事,他都替她有些可惜。
她若是男子,愿入朝堂,必定能在朝堂大展身手,就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大半都比不上她。
“为兄虽有些许利益之心,但是,我对我自己能走到何处,也是清楚的,怎可与尚书令相比。”
水乔幽没有接触过何道,未对他这话语点评,只是道:“兄长既然看得如此通透,那想必也明白,陛下与公主,终究是父女。”
袁松笑容停在脸上,他当然知道这点。
但是这件事与颖丰公主本身……
水乔幽不知道楚默离对他所做承诺的具体细节,却也能猜到大概,借着这个机会对他道:“兄长若是不想做尚书令,那就不要去做尚书令。”
水乔幽的话打断了袁松的思绪,这话有点绕,他一时都没听明白。好在,她又说了一句。
“我十分感谢兄长对我的爱护之心,不过安王前日在兄长面前所做承诺,希望兄长可以忘记。”
袁松微诧,“你,都知道了?”
“嗯。他都与我说过了。”
袁松一愣,说过了?
安王不是还让他不要与她说起那些事情,原来是要亲口与她说?
袁松看水乔幽不像骗他,先也顾不上想这一点,不解问她,“为何?”
话一问出,似是明白了前一句话。
“你担心,你嫁给安王,会影响为兄。”
他也想过事,亦的确没有想做何道,“阿乔,此事你不必担心,你们这事,安王会自己处理妥当,影响不了为兄。”
何况,就如安王所说,他请他帮忙落户本就是有心之举,他怎可做他们这绊脚石。
水乔幽立即捕捉到他这话的重点,“他自己处理?他与兄长商定了何种计划?”
楚默离若要违背青皇意愿坚持娶一个小官之妹做正妻,他将遇到的最大阻力和麻烦,不是青皇,而是世家。
楚默离不可能不清楚。
此事,他一人要如何处理?
袁松话语停住,也捕捉到了重点。
原来这事,她不知道。
袁松迅速调整好了情绪,“这事为兄就不清楚了,安王没有细说过。”
水乔幽直视着他。
袁松被她这么一看,再想她刚才那句话,心中似是想明白了另一种含义。
她难不成也是在劝他不要陪着安王一起……胡闹?
袁松真诚表明,“这事,安王真未与为兄细说,你若是担心他,不妨自己去问问他。”
水乔幽明白他是不会与她说了,也没再难为他,只是跟他强调,“兄长,你应当清楚,陛下当初想要给我与他指婚,真正看重的不是我。”
上次指婚,袁松告知水乔幽后,水乔幽与袁夫人说的那些话,袁夫人事后有告知过袁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