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要是个男子,那世间最薄情寡信之人,定是非她莫属。
“阿乔。”楚默离轻笑着感慨,“你这话让我知道了,原来负心薄幸这种事,亦是不分男女。”
“……楚默离。”水乔幽神情不动,与他辩论,“那日是你情我愿,我早就与你说过的……”
她话没说完,楚默离凑近了她,用唇阻止了她的辩论。
水乔幽怔住,感觉……他现在堵她话也是做得越来越顺畅了。
楚默离本来只是不想让她继续说下去,感受到她唇上的凉意,忽然又不想放开了。心念一动,他便熟练地咬开了她的唇,温柔却不失强硬地挤入了她的地盘,直到她呼吸逐渐困难,才放开她,自己整个人也不动声色地往后面稍微挪了一点。
尽管如此,乔幽还是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
骤然,帐内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变得有些闷热,两人的呼吸声,也显得格外的粗重。
水乔幽望着他的视线慢慢地往下。
楚默离注意到,想起旧事,快速抬手挡在她下巴上,止住了她的动作,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这件事你我看法不同,到时候,我们就去请伯父伯母做个评判。”
水乔幽目光停住。
伯父伯母。
他是指她父母?
楚默离这称呼,尽管她已不是第一次听到,还是让她止了目光。
楚默离压着嗓子又补了一句,“另外,今日,我不情愿。”
水乔幽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话语,这夜,第二次愣住,半息过后,才反应过来,一时没有接上话。
楚默离还应景的又往后挪了一寸,温声道:“时辰不早了,休息。”
水乔幽看着他闭上眼睛,默了须臾。
听着他的呼吸与心跳都逐渐平稳下来,她也没再往下看,想要翻身。
旁边说着不情愿的人,另一只放在她腰上的手却又没有移开。
她刚动,他手上用力,阻止了她的动作。
水乔幽瞧了他一眼,他则依旧闭着眼睛。
水乔幽意识到他们在有些问题上根本就不能沟通好,缓了一口气,懒得再动了。
被他这么一打岔,水乔幽也没再想着去看外面的月亮了,闭着眼睛养了一会神,渐渐地也有了睡意。
水乔幽的呼吸逐渐平稳,楚默离睁开了眼睛,盯着她看了须臾,伸手在她眉心轻轻抚了抚,拥着她睡去。
不知何时,两人间的那点距离又没有了。
没过多久,五更锣声响起。
水乔幽感知到楚默离下床,却没再如以往一样立即清醒过来。
直到,手伸出去,没有感受到那股比夏日烈阳还热的皮肤,人渐渐清醒过来。
窗外的月光已经变成鱼肚白,水乔幽闭眼又躺了片刻。
一晚上都没睡到两个时辰,她却已毫无睡意。
抬手衣袖滑落下去,露出手上的镯子。
她看着手上的镯子,又想起了昨晚楚默离再一次提出要去拜祭她父母的事。
过了一息,她又试着取了一遍镯子。
然而,这次还是与先前一样,没有取下来。
她回想它被套在她手腕上的那日早上,楚默离似乎很快就将它戴她手上了。
她有些不解,既然能轻松戴上,怎么就会取不下来。
她又试了一次,仍然徒劳无功,她瞧着自己的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得不再次放弃。
外面天又亮了一些,水乔幽也没在再睡,起床去了邻居家。
她如先前一样,给红绮送去了一碗粥与一根可以燃烧三个时辰的灯芯。
自从第一日红绮与她讨价还价之后,她未再向她问过任何话。
放下粥与灯芯,她未管红绮的嘶喊,一刻也未逗留,就离开了暗室。
来时,她没有点灯,离开,她亦未需要灯火照明。
红绮看着她没有发现她昨日在四处留下的标记,暗暗松了口气。
红绮凭借一碗粥与那三个时辰的光亮,猜测出水乔幽来送一次粥应该是代表过了一日。
一碗粥,吃不饱,却也可以让她不会饿死。
红绮最初猜测水乔幽如此做就是消磨她的意志,可是她一连几日都是来了就走,一直不问她话,这又让她有些质疑自己的猜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