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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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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屡次提及,他总是这样回答,因此以后她也不便再说。光阴荏苒,一年已经过去。到了正月十三日,夫人平安地分娩,生了一个男孩。中将非常高兴,屋里只有年轻侍女,觉得不放心,就把自己的乳母即带刀的母亲迎到二条院来,对她说道:“万事都同我母亲养我时一样,你来照管吧。”表示完全信任她。

乳母专心地照管浴室的事。夫人看见丈夫这般诚心善意,知道他确已没有少年人那种浮薄之气,心中非常感激。

喜庆的仪式非常盛大。这里从略,一任读者想像吧。单说送来的礼品都是银制的工艺品,就可想而知了。管弦游乐继续了好几天。

这样的盛况,卫门很想叫那个继母来看看。

正好侍女少纳言同时分娩,就叫她来当新生儿的乳母。大家宠爱这位小少爷,把他当作手中之玉。

春季朝廷任职之时,中将升任了中纳言。藏人少将升任了中将。父亲大将兼任左大臣。

父亲升任左大臣后,满心欢喜地说:“这孩子出世时,他的父亲和我这个祖父都升了官爵。可见是个好孩子。”

道赖中纳言 (3) 的名声日渐显赫,兼任了右卫门督。

本来是藏人少将的中将,晋升为宰相。那继母的丈夫中纳言,看见本来的女婿藏人少将如此连续晋升,甚至眼热。他的夫人和三小姐等,即使在他极少顾访的期间,也常常悲叹流泪;到了完全断绝关系的今日,更加妒恨不堪了。然而毫无办法。

道赖中纳言名声日渐高扬,势力日渐增大。他对于落洼的父亲中纳言,常常有侮辱的话。内容相似,姑且从略。

翌年秋天,又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左大臣的夫人即祖母说:“可爱的孩子接连地诞生,你们太忙了。这回新生的,送到我这里来抚养吧。”就连乳母一起迎到本邸来。

带刀当了左卫门尉,由藏人任用。

这样,一切都已圆满充实。只是还不能叫父亲中纳言知道,夫人感到不满。

落洼的母亲在世时有一所房屋,住在三条地方,建筑式样很漂亮。这该是落洼所有的。但中纳言说:“那人已经死了,这房子归了我吧。”夫人说:“当然啰!她即使活着,也不应该有这样漂亮的房子。这房子很宽敞,让我和孩子们住,倒是正好。”就打算使用地方庄园缴纳来的两年的财力,着手建筑,全部刷新,又加改造,一切都已动工了。

今年举行的加茂节会,听说非常好看。道赖中纳言说家里的人都很寂寞,叫大家去看,连侍女们都去。于是趁早新办车子,给大家新制衣服,一切都很讲究,准备非常忙碌。不久节会的日子到了。

预先在一条大路上沿路打木桩,行车时可以不受别人阻碍。车子的行列徐徐地前进。

前车五辆,连侍女共乘二十人;后车二辆,乘的是童子四人,工役四人。道赖中纳言与夫人共乘,前驱者有许多四位五位的殿上人。道赖中纳言的兄弟,本来是侍从,现在已升任少将。最小的兄弟已是兵卫佐。这两个兄弟也跟哥哥一同去游览。因此车子前后共有二十辆,都照顺序前进。

道赖中纳言从车子里向外探望,看见打着木桩的那一头,有一辆棕毛车和一辆竹帘车停着。停车的时候,中纳言命令:“男车不要太离开,和女车并列起来,要朝着大路,停在南北两面才好。”

人们说:“要叫那边的车子稍微让开些,这里的车子才能停下来。”但那边的车子颇有难色,一动也不动。道赖中纳言问道:“是谁家的车子?”人们回答说是源中纳言家的车子。道赖说:“中纳言也好,大纳言也好,地方尽管有,为什么看清了这打着木桩的地方而停车呢?叫他们稍稍退开些。”

仆役们立刻聚集拢来,动手去推那两辆车子。那边的从者挺身而出,骂道:“这些人为什么这样粗暴!真是神气活现的奴才。你们所仗着威势的主人,也不过是个中纳言吧。不可把这条大路全部占领。真是无法无天!”

这边嘴强的人回骂道:“即使是上皇,是太子,是斋宫,对我们的主人都要让路呢,你们不知道么?”另一人说:“你们说我们也是中纳言么?不要把我们的主人一概而论吧。”

互相争执,车子终于不肯退让。这样,这里的车子自然不能全部进入。道赖中纳言便对随身的左卫门藏人带刀说:“你去安排一下,教他们稍微退向那边些。”带刀走上前去,那车子的人不说答应不答应,便立刻退开了。

源中纳言方面,随从的人很少,所以不能抵制。前驱者三四人,相与告道:“没有办法。这场争吵毫无意思。即使有勇气踢伤太政大臣的屁股,敢用一根手指去碰一碰这位老爷的饲牛人么?”大家没得话说,悄悄地把车子拉向人家的门里去了。

他们只是隔着帘子窥看这边的人,觉得表面上好像很可怕,而实际上非常和蔼可亲,这正是这位道赖中纳言的天性。

那边车子里的人都唉声叹气地说:“唉!真没趣!照这样子,怎么能报复呢。”

这时候那个叫做典药助的傻老头子自得其乐地走上前来,骂道:“这件事,不能随随便便地听他们说。如果我们的车子停到木桩里头去,果然没得话说;但现在是停在木桩外头,为什么要受干涉呢?不要后悔,来,现在就去报复吧。”

带刀看见是典药助,年来本想看看这家伙。哈,真好极了!道赖中纳言也看到了典药助,说道:“喂,带刀,为什么听凭他这样说?”带刀知情,对一个强壮的仆役使个眼色,此人便上前去对他说:“什么?你说不要后悔,想把我们的主人怎么样?”挥动那把长扇,立刻把典药助的帽子打落了。一看,他的头发屈曲地打着一个髻,脑门上全秃,闪闪发光,看的人哈哈大笑。

典药助面孔涨得通红,用衣袖遮住头,想逃进车子里去,这里的男子们跟上去,用脚把他乱踢,骂道:“要报复吗?怎么样?怎么样?”典药助高声叫喊:“饶命饶命!我要死了!”打得太厉害了,使他透不过气来。

道赖中纳言连忙制止:“算了,算了。”典药助被打得昏头昏脑,卧倒在地。那边的人们把他拖上车去,连车子一起退避了。源中纳言家的男仆们都吓得发抖,不敢走出车子外面来。

这车子逃避得很远,仿佛不是一家似的。这边的仆役们干脆把这车子拉到离开大道的小路上,放在路的中央。他们才敢走出来,推动车子。样子显得十分尴尬。

车子里,源中纳言的夫人说:“看完了,回去吧。”便把牛套上,准备回去。道赖家的男仆们把他们先登的车子上连结车篷的绳索剪断。这车子来到大路中央,车篷翻落了。路旁的闲人见了,都捧腹大笑。随车的男仆们由于过分慌张,弄得手足无措,一时装不起车篷来,唉声叹气地说道:“唉!今天诸事不如意,是个不吉利的日子,受到这般说不出的侮辱!”

乘车的人心情之恶劣,可想而知了。总之,大家吞声饮泣。就中那个夫人,叫女儿们坐在前头,自己坐在后面,因此车篷翻落时,那棍子掉下来,正好压在她手臂上,痛不可忍,高声哭叫起来:“唉,作了什么孽,碰到这样的事!”她的女儿们制止她:“静点,静点!”好容易侍奉的人们赶上来,看了这情况,大为吃惊,吩咐道:“把夫人的身体抬起来吧。”旁观的人们说:“这些真是不会乘车的人。”都嘲笑他们。

因为太没面子了,连仆役们也都默默不语,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茫茫然地站着。好容易车子修好了,拉到大路上。夫人在车子里“啊唷,啊唷”地喊痛,只得叫牛慢慢地走,好容易回到了家里。夫人靠在别人肩上,走下车来,眼睛已经哭肿。

源中纳言看见了,吃惊地问:“怎么了?怎么了?”他听了这事情的经过,懊恨不堪,说道:“受到这种耻辱,真是无话可说。我去做和尚吧!”他口头这样说,但为了可怜他的妻子,不能实行。

外间把这件事传为笑柄。道赖中纳言的父亲左大臣听到了,问道:“这传闻是真的么?为什么叫女车吃这样的苦头?听说这是二条邸内的人带头的。为什么做这样的事?”

道赖答道:“哪里。并没有这么厉害。是为了那边的车子停在打木桩的地方。仆役们责问他们:有的是空地,为什么定要停在这里,这就引起了一场争吵。他们把对方的车子的篷剪断了。至于打架,是为了对方的人出言无礼,被这里的人打落了帽子,露出光头来。事情的经过,弟弟少将和佐兵卫当然都看到,不会假造的。这边的人不会无法无天的。”

父亲只是说道:“不可以被人非难。我也是这样想:你大概不会的。”

道赖中纳言的夫人,闻知此事,觉得不好意思,唉声叹气。卫门安慰她道:“不过,你也不必太懊恼。这些都是无聊的事。如果你父亲在里头,固然不大好。但现在是敲打那个典药助,是对他从前那种行为的惩罚呀。”

夫人责备她道:“唉,你这个人好凶!你不要来服侍我,去跟中纳言吧。他正好是同你一样狠心的人。”

阿漕说:“那么我就去服侍主人吧。我想做的事,他都给我做了。他的确是比你更重要的人。”

源中纳言家的夫人,为了此事而气疯了。她的子女们替她求神拜佛,好容易渐渐复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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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烧热后裹在布里用以取暖或治病的石头。

(2) 即从前的阿漕。

(3) 为了避免混同,以后称落洼的丈夫为道赖中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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