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话不谈，沈锋将自己内心的阴郁和之前遭受的种种苦难向毁灭者袒露心扉，毁灭者则向沈锋忏悔了自己对毁灭世界产生的一点点内疚，虽然不多，但毕竟也让他有些不舒服。

不光如此，街道上连同这咖啡馆中的丧尸都变成了石像，完全失去了威胁，简直让他们欣喜若狂。

沈锋点点头说道：

毁灭者此时也间或讲一些自己的经历，人生的遗憾、在医药方面获得成功的巨大喜悦、纪新的惨死，等等等等。

毁灭者的意识场再次传来信息流，似乎对沈锋的话有些嗤之以鼻，说道：

仿佛是两个最为知己的朋友。

科林又劈了张凳子，拿火柴点燃了一个小小的篝火，准备给沈先生煮咖啡喝。

毁灭者的声音再次传来：

这其中包含了各种他所经历的细节，夸父的眼珠、萤火的发光纹身、季玖云的电波等等等等，还有救世军的那些志同道合的同志们，以及他们所作出的牺牲和奉献。

虽然石化正在逐渐向全球蔓延，但毁灭者所掌控的中转塔全都有极强的信号发射能力，哪怕只剩下一座，想要从东亚的海城和沈锋交流也不是什么难事。

“时间也差不多了……和你聊天非常愉快。”

毁灭者嘿然一笑，说道：

原本已经稳操胜券，能彻底掌控对方的生死，最后却发现从一开始就落入圈套，然后瞬间崩盘。

沈锋一直都没有休息，仿佛也感觉不到丝亳疲倦。

也正因如此，他们算是彻底认定了沈先生，打死都不会离开对方，已经默认自己两人就是沈先生的仆从了。

“你……有朋友吗？孤独吗？”

此时咖啡已经煮好，雷塞斯和科林捧过一个白色的瓷杯，小心翼翼呈到沈锋面前。

沈锋点头致谢，接过瓷杯轻轻啜了一口咖啡，任由浓香丝滑的咖啡流入喉咙，随后缓缓说道：

现在看来，这其中的原因他倒是疏忽了。

沈锋嘿然一笑，摇了摇头说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我？”沈锋继续问道。

这是一种毁灭和破坏的快意，就像是戳破了汽泡纸上的气泡，捏碎了饼干盒里的饼干，推倒了精心搭建的多米诺骨牌。

两天时间转眼过去，到了第三天清晨，毁灭者的意识场已经变得弱了很多，甚至不足原本的百分之一。

“这种恶作剧式的破坏欲和你那种心理阴暗扭曲纯粹的恶是两个概念，相比来说，我同样喜欢创造……收起你可笑的蛊惑吧，要比内心阴暗你可能比较擅长，论催眠的话，你那点东西实在不够看。”

刚才他们都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毕竟那个和沈先生长得一模一样的怪物实在是太强大，谁能想到一切峰回路转，对方转眼间就兵败如山倒。

他怎能甘心。

这种强大的石像病毒完全就是丧尸的克星，超高的传染速度根本无法阻挡。

雷塞斯和科林此时紧紧跟在沈锋身后，见沈先生坐下来了，两人立刻找过些咖啡豆和咖啡壶，用瓶子里的纯净水洗干净之后开始用手磨磨咖啡。

不过事已至此，毁灭者同样明白，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

他的语气诚恳，因为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

“好处？什么好处？你是你，我是我，杀了你难道我还能吸收你的能量不成？就好像李连杰当年拍的那部烂片《宇宙追缉令》一样？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太low了……”

沈锋微微点头，对这点倒是有所准备。

“哈，我已经看到海城周围的丧尸开始石化，我要死了。”

毁灭者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显得平和了许多，说道：

沈锋伸个懒腰，走出医院，来到了街道上，一边查看着那些石化后丧尸的状态，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道：

“这么说，倒是我先入为主了……我本来应该和你交朋友，让你放松警惕，然后找机会一击必杀……可惜已经晚了。”

“既然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你已经必死无疑，还不如好好聊聊，说起来我也有些不忍心啊……毕竟杀的是我自己。”

听到对方的话，沈锋一愣，说道：

毕竟这个世界中虚空之主已经大获成功，自然不会有低语者什么事儿了。

“朋友吗？有很多……有一直以来的死党兄弟，也有经常照顾我的叔伯阿姨，有在末世之中吃蟑螂长大的呆姑娘，甚至还有个性格泼辣的神经质人工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