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已经拿着证离开了。
坐在车上,温莳拿着两个鲜红的小本本看了看,全身心都很愉快。他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阿榆的合法配偶,看着结婚证的照片怎么看怎么顺眼。
江榆拿过结婚照仔细看了看,然后说,“拍的很好看,不过当事人就在你旁边,不够看吗?”
“不够,当然不够,看多久都不够,阿榆,到现在我的字已经很漂亮了。”
“嗯,我知道,毕竟还是我看着你练的。”
温莳继续说,“现在已经可以给你写一份很漂亮的婚书了,我也找人算过我俩的生辰八字了,我俩绝配,和你见过父母兄长后,我便往你家送聘礼。就我现在的资产来说,十里红妆绰绰有余。但总感觉不够,无论做什么都感觉不够,只可惜时间来不及,我给你绣的嫁衣才开始,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继续秀着,到时候结婚周年的时候用,现在只能先委屈你了。”
温莳会刺绣,是当初在大夏的时候特地去找秀娘学的。
好像是因为他听了那个绣娘说,只有给自己的媳妇绣漂漂亮亮的衣服,才能抓住她的心。
江榆静静听着他说,实锤了,恋爱脑一个,不过她也喜欢。
她记得她师姐曾经说过,她这样的人,若不在意对方,哪怕对方把真心捧到她面前,若没有利用价值,她绝对不会再多看一眼。
若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哪怕对方只是给她倒杯水,她都觉得对方当真是极好。
果然师姐还真是了解她。
江榆清冷的眼睛慢慢柔软下来,含着淡淡的笑和愉悦。
“是吗?万一别人算出来我俩八字不合,命中相冲呢?”
“那便是他算错了,重生找人算,我俩就是天生一对,不会有错的。”
车开到大门口,门被打开,车开了进去,停好之后,江榆带着温莳走,有点大,有点绕,虽然温莳方向感不错,但可能也会走错。
到主房院落中间,温莳注意到院中种了一棵榆树,正值暮春枝繁果茂,一串串的榆钱点缀,长势喜人,是棵很漂亮的树。
江榆顺着他的目光,“树是哥哥种的,二十年了,小时候每一次在我手中吃亏,就把树拔出来重新种,也有十几次了。后来有一段时间没拔,树根扎稳了,拔不动了。他就开始折树枝,有两年,这棵树都没有发过芽。”
当时江槿折树枝的时候,江榆脸上就挂着甜甜的笑,看着江槿板着一张脸,明明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却做着这么幼稚的事。
温莳沉默片刻,那这棵树生命还挺顽强的。
江榆跟他说,江槿是一个性子很冷的人,有点想象不出来。
尤其是看着那张和江榆八分相似,一脸高冷的脸,更是想象不出来。阿榆小时候也会这样吗?
江槿手垂在腿上,靠着沙发看着对面的青年,那张脸长得的确好,是阿榆会喜欢的类型。
但他更好奇的是对方除了那张脸靠什么吸引阿榆的,阿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了。
温莳嘴角噙着笑,身体放松,看着江槿。
他发现江槿和阿榆的眼睛简直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连左眼眼尾靠近睫毛的那颗小痣位置大小都一模一样。
不过阿榆的眼中是三月的春风,虽然感觉到有些冷,但很舒服,让人不自觉想靠近,没有距离感,也不会给人疏离的感觉。
而江槿的话,眼底是看不清的雪,整个人矜贵又冷淡。
打个比方,温莳觉得江槿要是一皱眉,估计能吓哭三岁小孩。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长的一样,但所有人都能一眼认出谁是谁。
江榆喝了口水,从包里将结婚证拿出来,递给江槿。
“哥,我的结婚证,给你看看,照片拍的挺好的。”
江槿一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但看见江榆递过来的东西他还是伸手接过。
打开看了一眼:哟,还热乎着呢,偏生温莳像是没看见他越来越难看的脸。
“哥,我与阿榆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学医的,有共同的话题,有共同的爱好,颜值也相匹配。我虽比不上江家,但也不是一穷二白,我没有父母,阿榆不用担心婆媳问题。而且我会将我名下所有的财产转移到阿榆名下,哥,我和阿榆很配的,你觉得呢?”
江槿淡淡的放下结婚证,声音很淡,“你名下有多少资产?或许阿榆买几件衣服的钱就是你的所有财产了,你们哪里先配了?还有我姓江,你姓温,别乱认关系。”
话说的很难听,估计别人早就又气又恼了,但温莳脸上的笑都不变。
“我知道啊,阿榆很难找到与她相匹配的人了,那不如找个互补的,她有钱我没钱不是正好相配吗?”他顿了一下,继续。“你不喜欢我喊你哥,我长你两岁,如果你想喊我哥也没问题,只要你开心就好。”
温莳他能追到阿榆,是不是因为厚脸皮?
江槿看着江榆。“阿榆,那我是不是应该喊你一声姐?”
江榆认真思考了片刻,“也不是不行,这是我从小的愿望,不如哥你满足一下我。”
江槿气笑了,阿榆是要气死他和这个厚脸皮双宿双飞吧。
江榆又开口,“结婚证你也看了,人你也看了,哥,我知道你满意,点个头吧。”
江槿:……他是不是想还好阿榆问了他的意见,行,阿姨喜欢就行,她做事一向有分寸。
江槿又想起一回事,“你师姐失踪了,你知道吗?”
江榆神色未变,“知道。”
她师姐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不过了,反正不会出事。
她看着温莳,“走吧,带你去老宅看爷爷,你学医的,天分又这么好,爷爷肯定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