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面对江榆,也因为对方的纵容,即便是祈求也会含有几分自得,绝对不会这么卑微。
因为沈毓的冷血无情,铁血手腕让很多人下意识忽略她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姑娘。
别的姑娘这个年纪大多有美满的家庭,交心的朋友,而沈韵毓除了从小的一起长大的周子落,只有江榆。
她拼命赶上她的脚步,跟在她的身后。
她喜欢听江榆淡淡叫自己的名字,喜欢江榆细致批注她的功课和文章,喜欢看着江榆在朝廷中为她铺路。
江榆的计划很齐全,将每一步算的极致,即使知道她能完美脱身,却还要给了她那块金牌保的平安。
沈毓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但白发的青年只是冰冷的瞥了一眼。
行吧…他又被单闻拦住了。
温莳:……这些人怎么就这么烦,好想一把毒药把他们都杀了。
温莳眼中的不耐烦很明显。
“滚开!”
“温莳,我想你应当知道她是大夏的国师。”
“所以呢?”
“即便是死了也应该按大夏的规矩来。”
温莳淡漠的眼中似有熊熊烈火。
“规矩?她是如何对大夏的,大夏又是如何回报她的?”
“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想用国师这个身份绑住她,死了也不放过她,当真是恶心极了。”
“最后再说一遍,滚开,单闻,我的耐心已经告罄了。”
单闻眯着眼睛。“若我不让呢,我怎么确认她是真死还是假死。”
青年突然笑了一声,眸子冰冷一片,他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那就把你们都杀了。”
不是在开玩笑,他说到做到。也不是狂,他有这个能力。
单闻:……跟这些满脑子打打杀杀的人说不通。打扰了,他告辞。他果断往旁边一闪。
“请”
他拦了,拦不住。
让温莳离开的同时让人拦住了沈毓,笑死,谁知道不拦着,这个颠婆又会做什么?
不管江榆假死还是真死,也该放过人家了。
风吹起少年如血般的红衣,红色的玉冠,如雪的发丝格外刺眼。
温莳抱着江榆出了城门,浓烈的血腥味传来,温莳面前是以陆槊为首的千军万马。
陆槊才处理了那些世家局部的队伍,铠甲和脸上沾满鲜血,煞气逼人。
是的,这是他与江榆设的一场里应外合的计谋,为的就是将大夏的隐患处理了。
温莳眯着眼睛。
“你是她的挚友,我并不想和你动手,若你要拦我……”
陆槊牵着马走到他面前。
“我并不拦你,我送她最后一程,为了大夏江姑娘当真是委屈极了。”
江姑娘这般善良,为了大夏手中沾满鲜血。
无论那鲜血是好人也好,坏人也罢,她定不会原谅自己。
即使是为了大夏,可看着那些受到牵连的百姓定是愧疚极了。
在半年前计划开始的时候,他就猜到会走到这个地步,他想要是江姑娘自私一点,不那么善良就好了。
但如果那,江姑娘就不是她了。
目送着红色的身影离开,他现在当真只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