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查不出凶手,苏浅一日不允许盖棺。说是说找不到凶手秦砚在下面一日不得安宁。
她一定要找到凶手,把秦砚的冤亲手解了,朝堂大臣直呼荒唐,又有人说皇后娘娘对陛下当真是一往情深。
秦砚死的第五天,凶手找到了,是太医院的一个杂役。
他是罪臣之子全家被抄后,只留下他一人,心中埋下仇恨,因一个机会来到了太医院做杂役。
这个结果众人都没有料到,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拉出来做替罪羔羊的。
但皇后拿出了铁证,明珠公主也只是站在一旁,就连国师大人也是一言未发。
所以他就是凶手。
秦砚的棺是苏浅亲自钉的,她把钉子一颗颗钉好。
半夜白帆随风飘动,大夏天却有一股深入骨髓的凉意。
灵堂,苏浅跪在最前面,眼睛已经哭肿了,但眼泪还在一直掉。
身后有几个妃子安慰着她,有些在哭,有些很害怕,有些在打瞌睡。
苏浅哑了声音,让她们先回去。
人全部走后,苏浅收起脸上悲痛的表情,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来擦眼泪。
“准备好了吗?”
身后传来声响,苏浅往盆中丢了几张纸钱。
火苗一下子蹿高,明黄的火光映在她脸上,使她的表情晦涩不明。
秦珍走到她旁边坐下。
这次是她们第二次合作,却感觉格外的默契,仿佛合作过无数次一般。
苏浅笑着,“准备好了,往棺材中撒了毒药,会使他全身溃烂,如万虫啃食,给他留了个缝,不会被憋死,毒药也只会折磨他。”
“等埋进土里的时候才会被闷死。”
秦砚懒懒的坐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身体靠近苏浅,声音散慢。
“你就不怕他死不了?从土里爬出来质问你?”
说完身体向后一仰,然后偏过头猛的咳嗽起来,她用帕子细致的将血迹擦掉。
听着苏浅温柔的声音,“那还正好,我还觉得这样死太便宜他了。”
火光扭曲了她的面容,声音也尖锐起来,“但就算是死千遍万遍也比不上阿韵分毫。”
她给秦砚下的是假死药,她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这个狭窄逼仄的棺材中苦苦挣扎,最后狼狈不堪的死去。
国不可一日无君,秦言慎登位,但皇帝年幼难堪大任。
众人推崇国师暂时辅佐帝王,但国师表示自己无能,担不起大任。
最后一致决定太后暂时掌权,垂帘听政,国师与明珠公主辅之。
秦珍坐在院子中享受着阳光。
阳光很毒辣,但她感觉照在自己身上很暖。
她和苏韵、陆槊三人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视对方为最重要的人。
结果最后她想护着人却因为她的计策而死。
想着苏韵甜甜的笑容以及充满活力的身影,她轻轻笑出声。
阿韵这样的人没有人会不喜欢,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感觉身体慢慢变冷,心里面却流过一丝畅快与安心。
若不是她自作聪明,不逼阿韵暴露自己的能力,又或者不是那么相信秦砚,又或者多为她做些打算,那么阿韵现在肯定会在她面前笑着喊的明珠。
陆槊就蹲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的静静的看着她。
“陆槊”
“臣在”
“你说阿韵一个人会不会很孤单?这么活泼,这么爱热闹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受得了那么寂寞,那么冷的路”
“陆槊”
“嗯”
“对不起,不要怪我留你一个人,真是对不起你了啊,但是阿韵呀,她肯定很怕冷。”
陆槊的声音很柔软,“殿下,我会守好大夏的,不用担心我会做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