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歌舞升平,温莳坐在江榆身边,江榆身上的伤是养好了,但是身体得慢慢养。
温莳的目光掠过舞女,乐师和众位大臣家眷,最后落在高位上的那两个人。眉眼间跳了跳,感觉要出事。
他看着江榆,宴会是阿榆一手操办的,若是出了什么事,责任自然会落在阿榆身上。
秦珍偶尔吃吃菜,又时不时咳嗽几声,看上去风一吹就会倒。
倒了杯酒,浅尝一口,但并没有酒的辛辣,反而入口清冽,唇齿回甘。
她看了江榆一眼,得了,得忌酒,笑了笑,将杯子装的饮品一饮而尽。
大殿中悦耳的音乐对陆槊来说就是苍蝇在大脑中乱飞,他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向秦砚复过命后,他就赶忙去了丞相府,奇怪的是大白天的丞相府却大门紧闭,后才知道宫变的时候苏韵死了。
苏韵死了后,丞相一病不起。他听到消息时,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头晕目眩。
什么叫苏韵在宫变的时候死了,苏韵死了,阿韵死了。
从小当妹妹一样呵护着长大的人死了,死在一场混乱的战斗中,成为了被牵连的倒霉蛋。
他觉得有些荒唐,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大夏是他的故土,这里有他的亲人,朋友,所以他在边疆拼死守护,寸步不让。
最后大夏他是守住了,但想护的人一个也没护住,殿下如今身体亏损成这样,回到大夏地位尴尬,就连阿韵也死了。
上一次见阿韵还是阿韵去边关送武器,那时太忙了,都没有好好与阿韵说说话,只能匆忙的说几句,就派人送她回来。
宴会上的大臣,你看我我看你,心中百转千回。
秦珍回来了,他们高兴不假,但秦珍无疑是大夏的耻辱。
她的存在总在提醒他们,大夏要靠和亲才能获得片刻的喘息机会,提醒大夏以前多么弱小,他们多么无能。
而且秦珍与秦砚不一样,她有才情,谋略,权谋之术更不用说,是先皇亲自教导的。
她还非常得民心,无论她是什么样的,经历过什么,在百姓眼中她依旧是那个为国劳身,为民忧心的明珠公主。
比起秦砚,秦珍对于江榆来说才是真正的对手,这次宴会他们就是想看看江榆对秦珍是何种态度。
轻视,打压,难堪都没有,江榆给秦珍安排的位置是除去秦砚和苏浅以外最尊贵的位置,甚至已经超出了公主的尊荣。
给足了尊重,国师果然是真君子。
温莳的预感的确不错,在这场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有人动了。
“狗皇帝,拿命来!”响起一声声尖叫,惊慌。
“护驾,护驾!保护皇上。”“禁林军!快,快来人,有刺客。”“护驾!”
温莳挺乐意看热闹的,但现在不行,这场宴会是江榆操办的,不能出事,所以在那乐师冲向秦砚的时候,他就动了。
江榆唤了他一声,他立马懂了,这是迎接秦珍和陆槊及其嘉奖士兵的宴会,无论如何不能见血。
少年的身形很快,剑在腰间,主人没有丝毫要拔出鞘的意味。
场面一度混乱,尖叫不断,许是悲愤相加,等陆槊反应过来时,场面基本要被控制住了。
沈毓第一时间就来到江榆身边,她冰冷的眉眼有很强的杀意,无论有没有事,江榆都脱不了责任。
这场宴会就连官员的家属都要仔细核查三遍身份。怎么会有人混进来在众多人眼皮子底下行刺,这太古怪了。
“啊!皇后娘娘,快来人,快来人!”接住苏浅的时候,秦砚还是懵的,他眼中是不可置信,苏浅为他挡剑了……
苏浅倒在他怀中,歪过头不去看他,怕忍不住眼中的抗拒和厌恶。
秦砚反应过来,声音愤怒又颤抖。“宣太医,江榆!”
禁林军也到了,快速控制好行刺的人,江榆朝苏浅走过去,沈毓跟在她身后。
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行刺的人。“押去刑部,好生看管。”
混乱的场景没有人注意秦珍,她吃了几口菜,又咳了几声。
放下筷子,倒了一杯瓶里的液体,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还挺好喝。
和苏浅的目光对上,她散漫的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杯子,将液体一饮而尽。
今天的宴会挺热闹的,阿韵最喜欢热闹了。
苏浅那边江榆走不开,沈毓留下来收拾残局,事情差不多结束已经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