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是清了清嗓子,让她去问她嫂嫂。
陈琪便红着脸离开了。
……
大乘寺
一身着素衣,面容绯丽的女子正神色祥和地给多年未见的人冲着茶,自她来大乘寺静养后,便不再施脂粉,只鬓发上简单的戴了一支朴素的木簪,即便是这样,也难掩其秀美的姿容。
赵钺接过女子递过来的茶,茶香清雅微淡,四散在空气中,他轻啜了一口,尝出这熟悉的滋味,心中难免动容。
“姨母,这些年,您受苦了”,他放下茶盏,无法直视女子慈爱的面容,转头看向窗外。
这位女子便是赵钺母亲的妹妹,徐氏玔凝,因患有哮喘之症,常年卧病在榻,是以一生未嫁,独自居于大乘寺静养,受寺中香火护佑。
但这也只是对外的说法了,内里真正如何,怕是只有这对姨甥自己心里才清楚。
徐玔凝温柔地笑了笑,站起身往窗边走去,呢喃道“自你去魏州至今,已有四年了,这应禅阁的檀嘉菩提树已经长得这般茂盛了。”
女子微微扬头,看向窗外,那棵菩提苍翠葱茏,生机勃勃,不似那年刚栽过来时的萧条多病,四年了,它长大了,他的蘩臣也长大了啊。
傍晚的微光打在她的鬓发上,素净的脸上露出绝美的笑容。
李奕,我要开始动手了。
你准备好了么。
赵钺看着徐玔凝,明白这些年她隐忍的辛苦,忍不住走上前去,望向她已失了许久光彩的眼睛,无丝毫犹豫地说到:“姨母,侄儿如今羽翼已丰,您想做什么,都可以”。
两人的目光交汇之时,他看的分明,徐玔凝眼底含了泪,含着隐忍了许久的恨意。
听了赵钺的话,徐玔凝终是笑了,不想让两人分隔多年后第一次见面便如此沉重,抬手轻轻拭了拭泪,转移话题道:“说来也有趣,这应禅阁每月都会来人,摘了那檀嘉菩提的树子回去,说是什么做香,也不知这菩提树子做的香好闻不好闻,待来日,我也与你做一副”。
徐玔凝只是这么随意一说,赵钺却还真注意起这檀嘉菩提来,转过头细细打量了下,这棵树已然葱郁了许多,枝条间结了颗颗棕色树子。
赵钺细细嗅了一下,味道清淡悠远,似檀香,又夹杂着些许芙蓉青涩的味道。
有些熟悉
澧泉楼里他抱着的那位娘子,身上带着些许这种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