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羽点头,吴用又继续说道:“当家可知这官身在地方上意味着甚么?”
“郓城原有一位好汉,唤作‘及时雨’宋江的,当家应是见过。”
楚羽笑道:“何止见过,我还当众骂了那厮一顿呢。”
“当家骂他的言语,我也略有耳闻。虽说不上错。但从一个无品的吏员押司,直接跳到八品的官员从义郎,这是一个家族几代人都等不来的机会,又有几人经得住这般诱惑。”
“故这宋江,道义上骂他自是无错,但从人性上,也是正常人的选择。”
楚羽点了点头,看来他真的看轻了,朝廷的正经官职对底层百姓的吸引力。
转念一想,也就理解了。就是后世,一个带编制的普通公务员职位,哪次不是几千几万人去抢呢。
楚羽疑惑道:“但我没有任命下属的权限,朝廷编制都不给我。”
吴用道:“当家的可以有。只要是当家的任命,说是全真的当然是唬人,但谁能说是全假的?在这乡间村舍,真与假,又有几人能清晰分辨?”
楚羽一怔,继而和吴用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吴用顿了顿,补充道:“他愿意上山自是好事,如是不愿,经此番事后,祝家兄弟心里必扎下一根刺,迟早得发作。这就达到我等的意图了。”
楚羽不由重重点头。
这吴用,果是胸有谋略,又毫无道德禁忌。
两人议定,自去歇息不提。
翌日一早,楚羽放一只信鸽回山。拉着李梁吩咐几句,让他带两个同学,奔回山寨去。
楚羽让焦挺带着那匹棉布,与吴用一起,找到了扈成。
四人到了昨日那间茶室。楚羽让焦挺把那匹棉布,递给扈成验看。
山寨的织布机虽还是中轴式踏板织机,但已升级了两代。
只是还没研究出弹簧来,否则搞出飞梭织布机,棉布的质量和数量都会有一个飞跃。
但也足够了。原本世界中在元明才出现的织布技术,在这北宋末年已是降维打击的存在。
何况还是棉布这种需到南宋中叶,才在华夏大地普及的布料呢。
扈成反复的查验手中的棉布,向楚羽问道:“寨主,这般精细的棉布,市面少有,你是从何得来的?”
楚羽微笑道:“山寨自产的,如以低于丝绸的价格,高于麻布的价格,卖到市面上可行?”
扈成回道:“此种精细的棉布,就是以略高于丝绸的价格卖,也是可行的。贵寨这种棉布可多?”
“山寨目前只有一万多匹,但只要能提供足够的棉花,要多少有多少?”
扈成眼神闪亮,对着楚羽笑问道:“寨主此番给我看这棉布,是何意?”
楚羽笑道:“扈兄,昨日听你说贵庄境况,某有个想法,和你商议一番。”
“寨主请说。”
“除了京畿路和黄河以北的地区,凡我山寨棉布的经销权都交于扈兄,扈兄也可收些棉花卖与我山寨。”
“具体细则你可去山寨与朱贵兄弟去谈,遵守经销商的统一标准即可。这不比你辛苦买卖粮食利润大?”
听得楚羽此话,扈成满面红光,但他久历商场,如何不知楚羽后面还有言语,忙说道:“要我做甚?”
“与梁山的粮食买卖我想交给李应李庄主,如他到你这收粮,望你不要为难他。”
“这个自然,如能贵寨合作棉花和棉布的买卖,我那还有精力去经营粮食?何况我与李庄主一向亲善,又如何会去为难他。”扈成回道。
“如我山寨与祝家庄交恶,不求扈兄帮梁山,只需公平对待就行。”
“寨主要找祝家庄麻烦?”扈成惊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