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境中，欲望母体的光辉冻结，时间停滞于此。

一切幻象似乎都消失了，6号的表情凝固在空气中，那似乎混杂了许多东西，有渴望，有希冀，还有畏惧，顾成形容不出来。

“你现在知道了吧？”贺灾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什么？”

顾成愣了一下，旋即以为她说的是人造模因：“我还是没太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出这个东西的。”

“我们完全跳过制作过程了吧？”

“博物馆不会记录这些东西。”贺灾没好气地说道，“本质上，这类知识并不复杂，但确实是在玩火。一个没有足够自制力的文明，很容易因为对其的研究而引来末日。”

“不可能不研究。”顾成反驳，“【最后一餐】那个展馆，他们对模因没有认识，最后还是死于模因。如果我们……”

“那取决于你。”他的话似乎让贺灾想起了什么不快的事情，表情波动了一下：“我想问的是，你是否已经知道，6号为什么会是那样的。”

“呃，我不……”

顾成只说了两个字，就明白过来。

他当然知道。

6号已经说出来了，尽管真正的6号并不知晓。

一个魅魔，她知道什么？她懂得什么？根据有限的知识，她会如何表达情感？

就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这也太……”顾成不知怎么说了。

太离奇？太不可思议？魅魔的xp会是这样的吗？

他没想过，自己除了吸引地球人类，竟然还能吸引魅魔。

“对，不可思议，但这就是命运。”贺灾说道，“她认定你了。”

“另外，虽然不涉及到相关知识，但也是这个世界的一些记录。”

她将一些纸张递给顾成：“走吧。”

…………

【记录1】

【……人口数量仍在持续下滑，没有停止的迹象。】

【与此同时，家用陪伴型设备的销量正在逐渐提升，我们可以利用基因编辑技术，开发出更受欢迎的产品……】

【总的来说，需要转型。】

【至于为什么赚钱……有些人的欲望是成功欲，这没办法。】

【记录2】

【……伦理委员会那帮老古董，说我们在克隆人……这是在克隆人？】

【基因层面我们做了超过1的调整！魅魔跟人类是两个不同的物种！】

【算了，跟这帮老顽固说不通，我们加个特征就是了。】

【人类的欲望有很多种，魅魔能满足其中绝大部分，特别是xp方面，更加灵活……】

【记录3】

【评审会拒绝了我们的作品。】

【确实，为了保证基因的稳定性，这批作品太像人了。梅瑞狄斯在这方面过于固执，她还有三次机会。】

【销毁首批魅魔的时候，我感受到一种喜悦——】

【暴虐的欲望也是欲望，也可以得到满足，以后的乐园应当提供这类服务。】

“这些记录，不是一个人的吧？”

顾成看出端倪，询问贺灾。

“对，这些是从各处找到的资料。”贺灾说道，“看看就好，这些东西未必有多么准确，毕竟只是一些零碎的记录。”

不够准确？也是，贺灾几乎全程都跟他在一起，顾成并没有发现她刻意收集什么东西。

所以，有所遗漏反而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