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夏保是华盖殿大学士,以前与韦良关系颇好,他向来看不起徐元标,觉得徐元标就是个蠢笨的书呆子。
为何他觉得徐元标是个蠢笨的书呆子?
便是当初皇后与太子拉拢徐元标时,徐元标竟然傻乎乎地说他只忠诚于皇上。
谁不忠诚于皇上呢?
而实际上,这朝堂就是皇后与太子的。
可让冯夏保想不到的是,在韦良丁忧之时,朝堂上那帮大臣竟然多数举荐徐元标为代首辅。
这桩事情就连皇后都没有意料到。
原本皇后是让他成为代首辅的。
为这桩事情,他一直怀恨在心,甚至一直在找机会算计徐元标。
可徐元标做事太漂亮了,找不到他一点点把柄。
更让冯夏保意料不到的是,徐元标竟然直接坐上了正首辅之位,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先前皇后还说了,一定要力保他成为首辅的。
可如今,再无机会。
冯夏保为此在家病了两三日。
绾禾这些日让鹿蜀门在紧盯冯夏保。
裴正才死了,杨和死了。
冯夏保做为皇后与太子的爪牙,又手握大权,不知道害死过多少人。
绾禾在稷下书社的暗门进入了聚英武馆的内院。
云苏给她泡了一盏茶:
“冯夏保今日派了家奴去了胡人聚集的西市,找人买了毒药。”
绾禾眼眸一紧:“是什么毒药?”
云苏:“是一种慢性毒药,但也不会很慢,若每日服用一点点,大概一个月内便会死亡,且从服药开始,就像是患了伤寒一样,待死的时候,即便是大夫诊脉,也只以为是伤了肺而不治。”
绾禾心气动荡,想起了卫黎对付她的手段,用那失魂散。
她道:“莫不是要加害父亲?”
徐元标虽然只是她的假父亲,但她的亲生父亲与养父都死了,她早将徐元标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父亲。
云苏道:“不必着急,冯家已安排了门人进去,看冯夏保要那毒药是有何用?”
正说着这话,便有门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云护法,冯夏保拿着那毒药去了文渊阁。”
绾禾惊得坐了起来:“他们都在文渊阁当值。”
文渊阁,徐元标喝了口青花瓷杯里的清茶,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先前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一样能做得成。
而今,虽还是有些阻力,但较之前要好上许多。
他成为了正首辅,一些利国利民,不算很大的政务,他可以直接批复。
这一忙便到了深夜,家里的老仆接上他,回到家门口时,他累得站都站不起来,身子酸软无比。
老仆把他扶进了卧房。
这夜徐元标病了。
次日,徐元标带病去了文渊阁。
政务太多,熬了三日后,终于病倒在家中不能起身。
次日冯夏保到文渊阁当值,没见徐元标来,他笑了,心中暗道徐元标这身子骨也太差了,才吃了小几日的毒药,就快要病死了。
皇后说了,只等徐元标死,首辅之位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