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是御前的人吗?年纪轻轻就在御前,您是不是文司衣?”
李琬笑笑摇头,“我是李司衣。”
她长长的哦了一声,“听说过,在除夕雪夜救了陛下的那人?姑姑好,我叫林巧儿,是花司茶以前的朋友。”
李琬有些恹恹的,不想和她说话,她凑了过来她的耳畔道:“姑姑想知道那个是谁吗?”她朝死人抬走的地方扬了扬下巴。
她也好奇,便顺着她的话问:“那是谁?”
林巧儿神秘的笑了一下,“是谁我不知道,可我知道她为什么死。”
“为什么?”
她又往李琬身边凑近了来,“听说是显怀了,她自己觉得丢脸,自缢了。”
“什么?”李琬声音不大,但充满了绝望。
显怀?
“可不是嘛!肚子都鼓了老高了,这算是一尸两命了。”
李琬有些恍惚,“怀了谁的?”
林巧儿满脸的鄙夷,“肯定不是龙种,要不然现在肯定是封个美人当了,八成是野种。”
“你会不会看错了?或许是哪个妃嫔辱骂她,才上吊呢。”
“不可能,咱们做奴婢的哪个没被骂过,为了这点事值当吗?”
“我也见了,就是显怀了才自缢的。”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一个听她们说话的人插嘴道。
后面的话李琬一个字也没听见,就这样直愣愣的走在甬道上,正午的日头正是毒,晒得她昏昏沉沉。
连身后的皇帝走清道的击节声也没听见,直到有人将她一把扯到一旁,她才醒味过来,呆呆的看着眼前这张人的脸。
“姐姐怎么挡御驾呢?”
她抬起头看见萧赫彦高坐于肩舆上,胸口像是被人揪着一般难受,一口气憋在心中,有一种不吐不快的难受。
皇帝高坐上瞥了她一眼,这个人怎么呆若木鸡,要是将来谁娶了她,谁会倒霉。
李琬被顺春引着一起回了养心殿,才进了门,皇帝便往后殿去,众人便也知道他是要换衣裳,跟去的也只有贴身伺候的曹全德和几个小宫女。
李琬帮他找了一件月白的常服,低着头帮他解着腰封。
“你是愈发的会躲懒了,朕去钟翠宫你就到处逛?”清冷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她有些生气,“牛犁地还能歇会儿呢”
感觉有些呛,便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气鼓鼓的,皇帝倒是没计较,穿了衣裳便在罗汉榻上坐下。
看了两眼书,又想起花琳琅病的蹊跷,问也不说,捏着书本有些心不在焉。
“你说琳琅会不会有些在乎朕?”
半晌不听她回答,他抬起清冷的眸子看她,旁边的人思绪早飞在爪哇国去了,他带要发火,李琬咚一下跪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