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一旦充斥在大脑,注定就是挥之不去,不知道是不是这样想法的原因,她时不时就想打呕,扶着宫墙靠了一会儿。
后来还是恋香出来看见她在那里站着,忙过来搀扶她,以为她是哪里病了,看着她脸上愈发的白了去,莲香有些着急起来,“姑姑这是怎么了?我去给姑姑找太医去。”
李琬怕这件事传得满天都是,只得一把拽着她,艰难的说了话,“我没事,就是胃疼了一会儿,站一会儿就好了。”
可莲香看她那个样子哪里像是等会儿就好的,但也不好违了她的意思,想了想道:“我记得曹秉笔有那种专治胃疼的药丸子,我去和他要一颗。”
这更不好去要了,要是他硬是要找一个太医来给她看病,那该如何?
李琬摇头,“罢了,我是太生气才会胃痉挛。”
莲香不解,“是南大人惹了姑姑不痛快了?我告诉曹秉笔去,让他好好敲打那个姓南的。”
“莲香!你认为我和顺春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给我出这口恶气呢?凭什么他就要替我收拾这种烂摊子呢?”她的声音愈发的大,还夹杂着颤抖,吓得莲香整个人都往后缩着。
是啊!凭什么?
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琬,以前哪怕是被陛下罚跪出来,她也是洋溢着笑脸,是发生了什么事?
许是看着吓到了莲香,李琬歇了口气才像她道歉:“我心情不好,连累你受我的气了,陛下回来没有?”
莲香摇头,“听说是花昭仪病了,病得还不轻,连陛下的御医都请了去了。”
她喃喃,“怎么病得那么突然?”
莲香似乎有些不屑,“谁知道呢,姑姑有没有觉得花昭仪有些”
正要说,里面曲丰叫她进去,莲香来不及和她多说,招呼她也进来,却不及拉她。
李琬在养心门站了一会儿,一路走入了去钟翠宫的甬道,此时虽是清晨,但乾清宫外的这一截甬道很安静,几乎没碰到什么人,可能各宫都在洒扫。
前面一段是坤宁宫宫墙外,里面闹成一团,有惊叫声夹杂着呵斥声。
她没记错的话,这个坤宁宫是皇帝大婚的地方,只是萧赫彦登基以前便大婚,便没用过坤宁宫。
这个地方虽挨近乾清宫却极为荒凉,主要是贞宁年间发了几场大火,又陆续有些人在那里上吊,便不再有人居住。
她听了喧闹声,并不打算往钟翠宫,往那边去坤宁门那里凑一下热闹。
才转过门来,那边就有两个小内侍抬着一副竹架,上面盖着一块白布,白布下露出一只已经僵直、毫无血色的脚。
就如皇帝说她一样,她是那种粪车路过都要尝尝咸淡的人,见到这种情况自然也要问。
两边几乎都站满了人,沈司言看了一眼尸体,又见众人还在围着,便喝了起来,“还不散了?也不嫌晦气!”
众人只得散开了,沈司言见状也不多言,目光扫视了一圈,便转身进了坤宁宫去。
“这是怎么回事?”
她问穿着一身葱绿,脸色有些黑黄的小宫女。
那个小宫女见她穿的是女官的服饰,忙欠身行礼,直说不知道,便小跑着走了。
“姑姑问她怎么问出一个结果,她是我尚仪局的女史,三垂都敲不出一个屁来。”一个圆脸、大眼睛,长相并不出众、看着样子像是十七八岁的小宫女来接了她的话。
李琬抿了下唇,看了一眼小跑而去的人,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