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呐,儿我命途多舛,幽州乃三战地带,北面大梁常扰安宁,南面陈齐虎视耽耽。上个月带兵出游,岂料元山里突然冒出敌人,儿我在三百里间奔突,马匹疲惫不堪,骡马亦有累瘫倒下的。”
当初高价购来三十头宝贵的汗血宝马,欲以此壮我大秦军威,谁知遭漠北蛮子无理抢夺。
我赵儿怒不可遏,无奈人力财物都不济,只得忍下这口气。
故而,若父王阅见此奏折,必望从户部赐予良驹以助儿复我尊严。
还需那些马鞍、马蹬、马鞭……“青年中断叙述,瞥见一旁窥视的师爷,愤然问:“现在我们究竟有多少马?”
“大致上十万匹左右。”
师爷抚须思索,并非故意推诿,而是王爷的马匹劫掠数量繁多。
青年闻言,瞬间悲鸣:“给我配备八千副精良马鞍、马蹬,儿子我要卷土重来!这口恶气,必须吞回,我赵某必要一战找回场子!”
师爷立刻照抄,将青年的话语一字不落记录纸张之上。
过一会儿,师爷抬头对青年道:“王爷,已尽录您所言。”
“恩,差不多行了。”
青年微微点头后,转头再次询问幕僚,挑眉质问:“还需要什么?”
幕僚脸上带着困扰,对青年回答道:“王爷,其实我们什么也不欠缺了。”
“缺!肯定要给我找个缺口填补,如果什么都没少,老爹不调回我怎么办”
青年双目一瞪,踢了幕僚一脚。
对于皇位,青年并无兴趣,辛勤劳累的日子不适合他。
从古至今,又有几个皇帝寿终正寝?他宁可是个悠然自得的亲王,享受生活。
青年名叫赵宇,乃当今大秦皇帝赵宇远膝下第九子。
大秦帝国尊奉君主戍卫国家、以身殉国的传统,成年皇子们必须去自己的封地历练。
而赵乾命运不佳,被派遣至 频发的幽州,一个战争的风暴中心。
但他有个不为人知的身份,一位时间旅人。
经年的治理,如今的幽州焕然一新:城墙整修完善,王府翻修得豪华壮美,各类酒馆、商铺林立,一应俱全;就连与相邻国界的将领都被他的手段征服,愿意维护边界稳定而非战火冲突。
几年过去,人口反而翻番,得益于经济繁荣与良好的贸易关系。
赵宇巧舌如簧,用软硬两手,令四周国家建立起和平交易的关系,幽州的百姓纷纷从躲避战乱的地方归乡。
在思考许久后,
师爷苦笑道,虽幸运,但也是一种磨炼,尤其是如今幽州富裕到连他自己都忘记从前艰苦的日子了。
幸亏他巧妙利用王爷每月提交政事报告的常规,在遥远的漠北亲身体验过生活,这才对那份艰辛有更深的体会。
接着,师爷提笔疾书,如瀑布般的字迹洋洋洒洒写出了一篇长达三千言的奏章,完全表达出底层漠北人民的真实感言。
但在奏章末尾,照例加上了赵宇惯用的一句话:
“父亲大人无需担忧,我定会让这些异邦蛮族远离大秦。只要有我在幽州,就安心在这里,只要我在大秦北境,边境便无虑!”
那晚,一匹低级黑马沿着幽州郊外的青石小径,缓缓前往千里外的大秦帝都。
半月之后,数百里之遥,一片不知名的贫瘠山脉深处,一群保护下的队伍行走在崎岖的路上。
中心位置是一辆由四匹骏马牵引的 ,其中一位长相英挺,和赵宇有七分神似的男人坐在车内,他身旁是一位面容苍白、留着白须的老人。
随着车子摇摆,二人亦随着起伏。
过了一会,那位苍老的无须老人看着身边的青年,微声道:”皇上您不必亲来此处,虽然怜爱皇子,您只需遣人传达您的命令让他回京城就好了。
这里山路崎岖、气候严酷。”
赵宇远推开马车窗帘,望向窗外荒野,他感慨:“武士啊,我是在体会赵宇在幽州所经历的艰辛。
毕竟我对不起他,将他在艰苦环境中扔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