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面色复杂。
就连亲生儿子在崔相手中,都是一枚棋子。
她蹲下身,瞧了瞧脚下土质,问道:“所以昨日还发生了什么?”
她对徐郅介了解不多,但此事她总觉得不太简单。
余时章随意踢了粒小石头入河,道:“那女子跪下之后,自然不用崔相开口,追过来的奴仆便将她堵了嘴。正当她差点被拖走之时,崔尚己来了。”
沈筝懂了。
接下来剧情发展,自然是崔尚己解救爱人,对父哭诉。
而因余时章在场,崔相自是不应,只想着快些将事情压下去。
站在崔相的角度来看,崔尚己这个嫡子确实不堪大用,不说支起崔府门楣,纯粹是在扯崔相后腿。
但此事能舞到余时章面前,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一些?
那可是在崔府,上上下下都是崔相的人。
崔尚己再蠢,也不会害自家父亲吧?若崔府落寞,对他有甚好处?
所以
“那女子有问题。”沈筝半猜测半笃定。
余时章闻言啧啧称奇。
“说后宅之事,你呆得跟个木头似的,一牵扯到朝堂党争,你倒是一个顶仨。我也觉得,崔尚己,遭了美人计,听了枕头风。”
沈筝对蠢男人一向没好感,尽管崔尚己阴差阳错地害了崔相,但她依旧反感。
特别是站在崔大小姐角度来看。
母亲死后,父亲不支棱起来也就算了,还一门心思地给她找后妈。
多糟心啊。
她叹了口气,“有人有心拉您入局,您如何作想?”
余时章蹲下身,随手选了块胖石子打水漂。
他摇头道:“让我看戏可以,让我作他人手中刀?呸。”
胖石子入水即沉,别说水漂了,水花都没溅起一点。
余时章突然转过头,双眸认真,“能让我甘心作刃的,除了陛下与余家,就只有你。”
“”感动之余,沈筝气了一身鸡皮疙瘩,“您这把年纪了,我也舍不得让您冲锋陷阵,不然余祖母得多心疼啊,我可不能对不起她那俩镯子。”
说到镯子,余时章双眼一亮:“你祖母又打了不少新镯子,她说上次不知你的圈口,那俩镯子怕是不太合适,所以叫你空了去府中吃饭。”
沈筝闻言抬起双臂,好像已经看到了上头挂满镯子的模样。
“那些个镯子送出去,您就不心疼”
她都心疼。
“心疼?”余时章上下打量她一眼,摇头,“你不懂情爱,不懂什么叫千金难买我乐意,更不懂什么叫美人一笑千黄金。”
沈筝听得牙酸,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两句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