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有意思极了。
“启禀陛下,沈大小姐在殿外求见,她说,请陛下和诸位,移步殿外。”
“朕倒要瞧瞧,她有什么能耐。”皇帝甩了甩衣袍,便起身。
沈栖月,她倒是有主意的。
瑾王意识到不对劲,急忙招手示意身后的手下近身,低声吩咐着:“去告诉清欢,沈栖月出手了,让她想想办法。”
那人应声,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一袭青衣的沈栖月站在殿外,身旁是坐在轮椅上的裴熠辰,跟着几个侍卫和宫女,似乎是在等什么。
“熠辰?你入宫了。”
见着裴熠辰,皇帝很是震惊。裴熠辰双腿伤了之后,他便很少入宫,到了后来,便是不再愿意踏入府门半步。
裴熠辰抱拳行了一礼:“儿臣参见父皇,皇祖母,儿臣无法站起来,请父皇皇祖母恕罪。”
言语之间的生疏之意,都透露着恭敬和君臣之间的疏离。
裴熠辰也是许久未正式出入皇宫之中,不是因为他腿伤了不想入宫,而是不喜欢这辉煌宫殿之中困着的权字。
“你是朕的嫡长子,皇宫就是你的家,有伤在身不行礼也罢,父子之间何须如此疏离。”
皇帝对于他,倒也没有什么想法。一个帝王,不能是伤残之身,裴熠辰也就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机会。
他与世无争,从不卷入任何纷争之中,那么也不会威胁到任何人。
裴熠辰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身旁的沈栖月,道:“沈小姐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就父皇,皇祖母以及诸位,一观。”
沈栖月也不废话,从旁边紫竹的手里拿过一瓶药,呈了上去:“陛下,此药是臣女偶然所得,将这药粉撒在任何地方,只要气味飘散出去,这乌鸦便会闻味而来,在周围盘旋不走。”
“臣女斗胆妄言,当日乌鸦盘旋于丞相府不走,便是此原因。请陛下,太后娘娘,让臣女一试。”
其实这药粉是她自己调制的,但是沈栖月是故意这样说。
她想,还有人是穿越过来的,那么,就一定会知道现代的事情。
她,还不想暴露自己也是穿越过来的。
更何况,凡事都要留一线。明嘉要是穿越者,又站在裴清欢这边,指不定会做出什么。
皇帝沉默不言,便是默许了她的话。沈栖月把药粉打开,离远了一点,撒在了一片空地上。
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裴清欢便先带着明嘉过来了。
瑾王见到她,在她路过之时给了她一个眼神。
裴清欢自然是看见了,她抬眼,将目光放在了沈栖月的身上。
“父皇,皇祖母,这是在做什么。”
裴清欢装作疑惑地问道,同时也行礼。
皇帝如今心思都在沈栖月方才撒的药粉上,也没多说什么:“明嘉跟惠安来了,沈家这丫头说能够重现那日祸端场景,如今正在布局,一起看吧。”
“父皇,这乃天命,怎可容沈小姐窥探天机。再者,若是惹怒上天,岂不是引火上身。”
明嘉深明大义地开口,似乎是真的是这样得想法。
她心里不禁担心,难不成沈栖月真的能够看穿她的想法。
不可能才是,她观察着沈栖月,目光灼灼,想要从她身上寻找到什么突破口。
沈栖月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抬头给了她一个微笑,却未流露出半点情绪。
猜不透,她的心思猜不透。
明嘉心下一惊,她完全读不懂沈栖月的心思,也没听裴清欢说过她的厉害才是。
难道,是扮猪吃老虎,披着羊皮的狼。
虽然没开口,但是沈栖月心里却是有很多话要说。
自己的阴谋被摆到明面上来了,就学会冠冕堂皇地用借口。
什么天命,笑死,这难道不是她们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这个朝代好像就是有一个bug一样,一个皇帝,不仅和自己的儿子争皇位,还天天想着对付她们这些大臣家眷。
这么闲,多关心关心民心民意,多批下奏折就好,搞得像后宫争斗一样。
一天天争的,不是权就是钱,都是皇帝了,还这么小心眼,真不知道怎么当上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