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这般说,但他的声音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虽然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心思细腻的苏幼还是敏锐地感受到了他此刻心情的愉悦。
顾景丞就是喜欢看到自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
许是抱着这是最后一晚的念头,苏幼的赞美之词犹如彩虹屁一般夸夸往外冒,一句接着一句,没有停歇。
那些甜蜜的话语如同轻柔的春风,不断地吹拂着顾景丞的心弦。
苏幼就是这般,简简单单就能哄的他十分开心。
直到顾景丞的耳尖都开始泛红,那一抹淡淡的红晕在他的侧脸上显得格外迷人。
苏幼终是没忍住,内心的冲动瞬间冲破了理智的防线,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扑了上去。
这一刻,司机与矜持统统被她扔在了脑后,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让她心痒难耐的人。
当两人抵达海边时,夜色已深,四周一片静谧。
天空暗沉得如同被墨汁浸染过一般,不见一颗星星闪烁,唯有一轮圆月散发着朦胧的光晕,映照着那望不到尽头的辽阔海面。
月光下,海面波光粼粼,仿佛铺上了一层银色的绸缎。
夜晚的海风带着丝丝凉意,肆意吹拂着。
苏幼那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为她增添了几分随性与妩媚。
顾景丞见状,也不再担心会有人认出自己,他摘下头顶的帽子,轻轻地给苏幼戴上,动作轻柔而细致。
随后,他又伸出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关怀。
两人手牵手沿着海边缓缓漫步,脚下是细软的沙滩,留下了一串串相依相偎的脚印。
在这寂静的海边,即使彼此之间没有言语的交流,苏幼却深切地感觉到,此刻两人的心却无比贴近。
“我家以前就在离这不远的村镇上,初中时经常徒步来这里。每次来过之后,人都会觉得轻松很多。”
顾景丞突然的开口,让苏幼脚下的步子一顿,片刻后轻声问道:“家还在吗?”
“高中之前就拆迁了。”
苏幼扯了扯嘴角,故意问道:“那你家还是拆迁户啊,新房搬到哪了?”
顾景丞自嘲的笑了声,“哪有新房,赔的钱都被我爸拿去还了赌债,从高中开始,我就和他租房住。两三个月就得搬次家。”
“那你养母呢?”
“养母在我11岁时就跟别的男人跑了。”
苏幼晃了晃两人十指相握的手,语气轻松的说道:“那你挺惨的。”
顾景丞拉着她停下脚步,屈膝坐在了沙滩上。
看着黑暗无边的大海,轻笑一声,“也还好。从小我就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我爸不能生育,所以对她特别好,那时的他不赌博,人也很勤奋,虽然不富有,生活总还过的去。”
“你养母对你好吗?”
顾景丞双臂撑在身后,仰头望天,“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反正没有打骂过我,有气都撒在我爸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