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搬了张竹凳坐在窗边,指尖凝起淡淡的光晕,开始默默运转元力,
周天循环间,经脉里的滞涩渐渐消散,再度用起源之水治疗了伤势,胸口的灼痛感彻底褪去。
将起源之水装入最后一瓶蓝紫湖水里,她转头看向藤椅,
王月还在熟睡,脸色却比昨夜红润了些,
谢栀茉也在另一张藤椅上躺下,鼻尖萦绕着草木清气,不多时便沉入梦乡。
再次睁眼时,窗外已漫进金亮的天光。小筑外传来清脆的鸟鸣,夹杂着草叶间虫豸的唧哝,像是谁在耳边轻轻摇响了琉璃铃,
她下意识转头,藤椅上的人已不在,
抬眼望去,王月正盘膝坐在竹凳上,周身萦绕着浓郁的仙元力,显然已入定修炼。
谢栀茉推开门走出去,
和煦的风卷着花香拂过脸颊,暖融融的阳光透过叶隙落在肩头,远处的林子里传来雀跃的鸟啼,草窠里的虫鸣此起彼伏,
这方天地静得能听见光流淌的声音,美好得像一场不愿醒来的梦。
她试着延展神识,淡金色的感知如潮水般漫开,掠过层层叠叠的树冠,越过潺潺流淌的溪流,一直探向远方,
一万米,二万米……直到三万三千米处,神识撞上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像是触到了冰凉的琉璃壁,再难寸进。
这竟是被结界封死的一处秘境?
“栀茉。”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谢栀茉回头时,王月已走到近前,
他身上还带着慵懒的气息,可眼底却亮得很,伸手便将她揽入怀中:“这里真的好美。”
“伤势怎么样?”谢栀茉抬手抚过他的脊背,指尖触到衣衫下尚未完全消散的元力波动,“我看见你那天服了丹药。”
“没事了。”王月把头搁在她肩上,温热的呼吸扫过颈侧,“那时情况紧急,几颗丹药,对修炼没有影响。”
谢栀茉指尖蜷了蜷,望着远处被晨光染成蜜色的山峦,轻声道:“月,我们好像闯进了一处封闭的秘境。”
“什么?”王月身躯猛地一震,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
“我的神识探到三万三千米时,就被一道无形屏障挡住了。”谢栀茉抬手覆上他微凉的手背,指尖能触到他骤然绷紧的肌肉。
“我去上空看看。”王月松开她,话音未落已掠起身形,
“小心些!”谢栀茉仰头喊道,目光追着他疾冲的身影,
“放心!”王月的声音从半空传来,手中已凝出一柄银色长剑,
剑身在晨光里流转着冷冽的光,他足尖一点剑脊,身形如箭矢般直刺苍穹。
谢栀茉站在地上仰望着,看着他冲破低空的薄雾,看着那道身影越来越小,直到化作天幕上的一点微光,
忽然,那光点猛地顿住了,
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她看见王月挥剑斩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却在半空中无声湮灭,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不过片刻,他便收剑俯冲而下,落在她面前时,额角已沁出细汗。
“上空也有屏障。”王月沉声道,指尖摩挲着剑柄,“最多只能飞到一百米,再往上就像被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