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寒侧眸望着湖光山色：“我为何要去？”

那是瘟疫，聪明人都知道要躲得越远越好。

这两个年轻人，不仅自己要回去，还要拉着她趟这浑水。

她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没那么心怀天下。

再说当初她答应过那人，永不再回京都。

这种事没有硬劝的道理，沈鹤淮见她态度坚决，只好罢休。

几人没再耽搁，启程回京。

一路上，陆烬渊负责将京城有疫病的消息告知各州官员，沈鹤淮则负责采买药材，招揽医师。

有人惜命不想去，但架不住沈鹤淮有钱，

有座金山的人给起钱来实在豪横。

回到桑州时，沈莺漓从客栈冲出来：“沈鹤淮，不好了，京中出了瘟疫！”

沈鹤淮早已知晓，回答得十分淡定：“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沈莺漓纳闷。

她是收到了家中寄来的信件，沈鹤淮都被人绑架了，她如何知道？

沈鹤淮没给她时间多想，问她：“信上可有说母亲如何？”

“阿娘没事。”

沈鹤淮知道她误会：“我是说嫡母。”

谢祁安啊。

沈莺漓撇嘴：“谁知道她。

“反正娘让我不要回京，在外面安全些。”

“嗯。”沈鹤淮不反对，“你就待在这里，不过也做好防护。”

“还有，照顾好小雀。”

沈莺漓听明白了她的话外之音：“你要回京都？”

沈鹤淮点头。

沈莺漓看向陆烬渊：“王爷你不劝劝她？”

这上赶着找死。

陆烬渊云淡风轻：“我跟她一起回。”

沈莺漓：“”

行，两个找死的。

有那么喜欢吗？找死也陪她去。

沈莺漓心里酸溜溜的。

沈鹤淮倒是不意外，她知道陆烬渊一定会回去。

他心里有百姓，不会放任百姓受苦，自己逍遥的。

分别前，沈楼陆烬渊点了点头。

意思是，放心吧，蜃楼交给我。

沈陆二人抵京前，翟佑川的院子里已经吵翻了天。

生死困境下，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团气。

普通人走投无路，只有求神拜佛，寄希望于神明，以求万一。

白衫的症状越来越重了，前几日只是咳嗽，从昨日起开始发烧，浑身痛。

准备去找翟佑川再诊时，撞了个烧香的阿婆，衣服上烫出一个疤。

白衫瞬间就炸了，她猛地把阿婆推倒：“老不死的，求神拜佛有什么用，求了就不用死吗？！”

连日的担忧和惊惧顷刻转变成怒火，她一脚踹翻众人用砖瓦搭建起来的神台，神像倾倒在地。

白衫一脚踹开神像：“拜拜拜，有什么好拜的。”

“世上根本没有神，又哪来的神给你们送药材，一帮贱民！蠢货！”

“神明根本不会显灵！”

“万一有呢。”白衫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