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刘东,是丞相一手提携上来的人。
为了让恒儿顺利继承皇位,并拥有自己的权势,他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关长河明明与刑部尚书交好,却仍旧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审查。
如此可见,他与丞相并非像表面那般交情浅薄。
见北凉帝神情骤变,显然已信了燕清的话。
关长河微微抬起眼眸,眼底杀机迸发。
他暗暗朝着北凉帝身后的太监点了点头,示意他动手。
“你想”意识到不对劲的北凉帝刚转过身,一柄利刃已完全没入他的心口。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跟了他十几年的人竟会背叛于他。
悲愤又不甘的目光落在关长河身上,北凉帝道:“弑君之罪,你无法逃脱。”
下一刻,禁卫军一拥而入,将来不及反应的关长河与太监一并扣押。
关长河厉声喊道:“萧行炎,你来得正好,大皇子弑父杀君妄图篡位,快将他拿下。”
禁军统领萧行炎冷冷瞥了他一眼,“我不是瞎子,来人,关长河混淆皇室血脉,犯下欺君弑君大罪,就地斩杀。”
“萧行炎,你敢。”关长河怒视着他,“燕长忧已死,萧氏一族若想安稳生存,唯有投靠五皇子。”
“倒是让你失望了,长忧侥幸留有一条性命归国,来了结你们欠下的仇恨。”清清冷冷的嗓音响起。
燕长忧立于门口,长身玉立,嘴边笑容如寒冰般刺骨。
北凉帝跪在地上,身前血迹斑斑,已是进气少出气多的状态。
“忧儿”他缓缓伸出血淋淋的手,眼底终于有了愧疚之色。
也是到了濒死前的这一刻,他才想到那抹温婉贤慧的身影,皇后萧柔。
当年查到她与侍卫不清不楚之人正是关长河和玉贵妃。
原来是他错信了不该信之人,却将珍他爱他之人推入深渊。
事到如今,他不敢奢求忧儿的原谅。
只望他能延续正统,坐上本就属于他的位置。
北凉帝吐出一口鲜血,用最后的力气道:“朕遭丞相,关长河与玉贵妃算计,现命萧行炎就地处决三人,并协助燕长忧择日登基。”
话音断,北凉帝便歪着脑袋,彻底失去气息。
燕长忧闭上双眼,强忍心中哀切,这一切总算是结束了。
母后,你看到了吗?
该去向你赔罪之人都会地狱,您该瞑目了。
抽出腰间长剑,他缓缓走向关长河,“关将军,就让我来送你最后一程吧。”
白剑入红剑出,燕长忧的仇怨算是了结了一半。
他睁着一双通红的眸子,朝着萧行炎道:“舅父,辛苦您陪我斩杀祸乱宫闱之人。”
待二人离开,燕清才自嘲的笑了出声。
这样的燕长忧比燕长桓更加难缠,他怎么可能斗得过?
或许他该认命了,这皇位从头至尾都不属于他。
与其留在京中上不上下不下,倒不如自请封地远离京城。
驿站。
白皎皎倚靠在窗前,百无聊赖的看着街道上行迹匆匆的禁卫军。
燕长忧的速度倒是挺快的,短短几日便将丞相一派的人清理干净。
想必再过不久,他就该登基为帝了。
而谢珩也已寄回加急军报。
北凉帝已死,朝堂大乱,燕长恒又并非皇室血脉,之前的谈判也就无法继续。
如今只看南齐如何抉择。
是成为友邦还是起兵讨伐,只在南齐帝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