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枫眸中闪过一抹不忍,“青莲,不要意气用事,过去的教训你都忘了么?”
违抗主子带来的后果,绝对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可白皎皎死脑筋一般非要较真,“口口声声都是主子,我为他效命十几年,到头来却连为谁效命都不知道,是你的话你作何感想?”
青枫围着屋子绕了一圈,经过梁晋山背后的时候顺便打晕了他。
直到确认无人偷听,他才吐出几个字:“主子离你很近,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若再多说一些,恐怕会殃及她的性命。
青枫离开后。
白皎皎紧绷的身子一松,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之上。
身边人?
费尽心思才试探出身边人三个字。
究竟会是谁?
白皎皎不过是普通商户之女,幼时也鲜少出现于人前。
所以必是熟悉之人意外得知了她的天赋,才会将她培养成致命的利器。
那么这个人会是谁?
精心培养了十几年,却从未动用过这颗棋子。
她猜想对方应该是在酝酿一个滔天的计划,甚至有可能危及整个南齐。
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投向梁晋山,没想到潜伏在爹爹身边的奸细也是对方的人。
此事她得找个机会透露给爹爹和谢珩,否则南齐的江山将难以安宁。
只是爹爹那边尚好交代,而谢珩那边她该怎么糊弄过去?
罢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坐在椅子上,她渐渐感到困倦,很快就歪头睡了过去。
直到天际泛白,她被一阵说话声吵醒。
“侯爷,那姑娘假传您的命令扣押了梁军师,可不能轻易饶了她。”
是李忠正在向白远舟告状。
白皎皎竖起耳朵,想听听爹爹会怎么说。
“李忠,你误会了,她是值得信任的人,之所以扣押梁军师定是发现了有何不妥之处。”
“侯爷,您不能看她生得年轻漂亮就信了她的鬼话,梁军师他”李忠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白远舟和谢珩正用一种想杀人的目光看着他。
“好嘛,末将不说就是了。”李忠退到一旁不再多话。
大门被推开。
白皎皎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向一同进来的两人。
白远舟率先走向她,问:“可是梁晋山有何不对之处?”
“恩,看看他的腹部藏了什么?”白皎皎打着哈欠道。
白远舟走过去直接掀开梁晋山的衣裳,一块铜色虎符赫然出现。
“竟然是虎符。”白远舟眉目冷厉的攥着虎符,脸色越发阴沉。
为免出现意外,临行之前他特意将两块虎符分别藏匿。
一块藏于主帅营帐中,另一块藏在城主府的卧房内。
两边皆派有重兵把守,没想到还是被梁晋山找到了一块。
“李忠。”他怒不可遏的冷喝了一声。
李忠走了进来,拱手道:“侯爷有何吩咐?”
“我问你,自本侯离开之后有何人进过本侯的营帐和卧房?”
“侯爷曾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去,所以”李忠仔细想了想,忽然道:“就军师进去取过公文,然后便再无他人了。”
白远舟扬起手中的虎符,怒斥道:“所以你就让梁晋山这么明目张胆的偷走了本侯的虎符?”
“什么?军师怎么会偷走侯爷的虎符?”李忠惊到双目瞪圆。
白皎皎指了指仍被五花大绑的梁晋山,“喏,人快醒了,你可以自己问问。”
众人转头看向梁晋山,只见他眉头微微颤动,下一刻便睁开了双眼。
李忠走过去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怒问道:“说,你为什么要偷走侯爷的虎符?”
之前他前来说要取走一份紧要的公文,耽误不得。
因为信任,他才让他进了侯爷的营帐,没想到他安的竟是这份心思。
信任被辜负,越想越气恼,他一拳直接打向梁晋山。
武将的一拳,力道之大足以要了一个文人的性命。
“慢着。”白皎皎正欲出手阻止,离得近的白远舟率先拍出一掌。
李忠的拳头被打偏,堪堪擦过梁晋山的侧脸。
他正想发怒,察觉阻止他的人是自家侯爷,脸上的怒气消融,只剩一丝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