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竟发现她根本逃脱不了周行聿的手掌心。

北留城是周行聿的大本营，在这里连敢指责周行聿的人都没有。就算他做出强抢民女的恶行，连一丝一毫的流言都不会传出去。

越想脸色越凝重，燕雀一直担忧地看着她。

程十鸢抬起眼道：“我们先出去。”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程十鸢从花园里拐出来，往江秀君身边走去。忽然她眼睛一亮，看向人群中的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是周行聿的长辈，又是一个看重规矩礼仪的人，必不会容许周行聿做出强迫他府妇人的事。

程十鸢缓步走进凉亭，朝江秀君微行一礼，便规矩地站到江秀君身后。

周老夫人看到了，眼神赞叹，对江秀君道：“你们许家有个好儿媳啊。”

江秀君神色微僵，周老夫人不知道程十鸢私下里已经勾搭上了她的孙子，才如此夸赞程十鸢。等她知道，只怕比她还厌恶程十鸢。

江秀君笑着道：“老夫人是有福之人，定能找到个好孙媳。”

周老夫人听了这话高兴，目光看向另一边的许珊珊。

听钱管家说，她那孙子看上了许家三房这位小姐。周老夫人仔细看了看，样貌只能说是小家碧玉，规矩礼仪只学了一半，站姿不标准，眼神也到处乱瞄。

周老夫人再看向程十鸢，她规规矩矩地站着，眼眸始终半垂，恭敬地听着长辈闲谈。真是处处都讨她喜欢，可惜怎么就进了许家门！

周老夫人再看许珊珊，怎么看都不满意了。

可是一想她那个混账孙子好不容易才看上个女子，哪怕不知规矩，以后进了府，她费些心神慢慢再教便是。

周老夫人心念一转，问起了许珊珊：“珊珊平常在家里都做些什么？”

江秀君一喜，今日来了这么多小姐周老夫人都没问，偏偏问了许珊珊，说明心中对许珊珊是满意的。

江秀君道：“珊珊平常在家就绣绣花，弹弹琴。”

“哦，会弹琴？”老夫人一喜，她自己喜好琴，便对许珊珊多看了一分。“如今在学什么曲子？可有擅长的曲子？”

许珊珊这会儿满肚子怒气，心中对程十鸢和周行聿两人之间的事，既恶心又嫉妒，根本没在意周老夫人和江秀君两人之间说了什么，耳朵边只听到了一个词“弹琴”。

她倏地看向程十鸢，恶意满满地说：“我们府上要说会弹琴，还是嫂子最擅长。嫂子别藏着掖着啊，给老夫人弹一首。”

程十鸢一个小地方来的，会弹什么曲子。

许珊珊心中兴奋，就等着程十鸢出丑，让所有人都看看程十鸢的丑态。

江秀君一皱眉，这么好的表现机会许珊珊不把握，却扯上程十鸢。

“嫂子是不敢吗？之前还说自己是才女，勾的我大哥对你非娶不可，现在又不会了？”许珊珊恨不得上去撕了程十鸢这张脸，“我看我大哥就是被你骗了，搞不好还是个克夫命，否则我大哥怎么会……”

“珊珊！”江秀君怒喝。

周老夫人皱起了眉，许珊珊疾言厉色，说的话不管是不是真的，都太失礼了。

这会儿她怀疑她孙子可能眼神不好，不然这么多女子为何偏看上许珊珊。

许珊珊咬住唇，心中满是不甘心，只一心想让程十鸢丢脸。

程十鸢抬起头，温声道：“十鸢确实会点琴技，不过算不上熟稔，若是各位不弃，十鸢便献丑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