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你冷,给你加件外套吧!”
“长钧,这事现在对我而言不重要。目前我真的没有重新再做事的想法。”
“我以前没见过你。”最后她下了结论。
“太太,你来自远方。”
……
他的这个决定,应该也是因为自己以后将要在纽约工作了。
狗狗的身上湿漉漉的,不住地淌着水,忽然抖了抖毛,毛发里飞出来的水珠就像雨点一样溅到了顾长钧和阿瑷的身上,阿瑷尖叫,躲闪到了父亲的身后。父女两人的笑声不断。
萧梦鸿转头,见说话的像是一个吉普赛女人。她坐在角落的台阶上,乍一看,就像是只幽灵。
阿瑷抬头,看到哥哥和母亲在二楼阳台上,快乐地招手呼唤他。
“你先去见客人吧。”他笑着道。
“是啊,小姐。”
……
顾长钧“唔”了声:“但我还是觉得,以你的才华,不应该就就这样一直埋没了。从前是阿瑷小,现在她大了,我觉得你是时候去做你想做的事了。这就是个很好的契机。”
女人的指尖温暖而干燥,触碰起来并不让人觉得生厌。
她紧紧地抱住了丈夫,亲吻着他。
顾长钧笑了:“我知道。但我也知道你应该是为了能时刻照顾我才不愿意去工作的。你要相信我,我现在很好,我并不需要你时刻在身边陪着我。一辈子还很长,除了陪伴我,你也应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他停了下来,问道。
“一切看上帝的安排。”这是勒布朗医生最爱的一句口头禅。
格子西装男人向奥康纳太太礼貌地打过招呼后,指着前方那座带了个小花园的二层别墅问道。
不连贯的汉字从她嘴里,一个一个地蹦了出来。
“那是我家!”
“爸爸!我刚和周伯伯出去,遇到了奥康纳太太!她请我去她家里玩,还吃了她烤的小饼干!”
前些时候,国内传来了消息。内战终是走到了尽头。正如他们所料的那样,总统仓皇败走宝岛,无数人的命运就此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顾长钧陪她一道来的纽约。
“妈妈,那位赫夫纳先生走了?”
老赫夫纳先生成立的建筑开发公司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就是与纽约市政府合作,拟开发一个面向中产阶级的公寓社区。他打破了惯例,想再次聘华人女建筑师萧梦鸿为合作方。年初时与萧梦鸿联系。但被她婉拒了。老赫夫纳先生随后与另外几家建筑师事务所接触,但均无果,他依旧想与萧梦鸿合作。所以现在派了自己的儿子小赫夫纳专程不远万里地从纽约到了橘郡,为的就是说服她再次出山。
女儿慈瑷和自己说完话,就跑到父亲的边上,和他絮絮叨叨起来。
他的握手,令小赫夫纳感到有力而短促。依稀仍带着军人的特质,虽然现在他已脱去了军装。
萧梦鸿知道这几年他对收藏葡萄酒产生了兴趣,家里有各年份产自各地的葡萄酒。他们去欧洲度假时,也去造访过法国波尔多地区几家久负盛名的酒庄。平时他也常和这方面的友人有所往来。
“你的命运很奇特,是我前所未见的……”她闭着眼睛,继续摸索着萧梦鸿的掌心,“你原本不属于这里,但是你的灵魂却又属于这里……”
他下来后,环顾了下四周。
……
顾长钧哈哈地笑了起来,双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臀,背着她,在她的指路下,朝着皮埃尔大饭店走去。
“对于您和您父亲的信任,我无比感激,并且感到十分的荣幸。但是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再工作的计划……”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
“妈,明天我和爸爸去驾帆船。”顾慈宪说道。
顾长钧收到了陈东瑜的一份电报。电文里他感慨万千。全家应该很快就会到美国了。
傍晚,萧梦鸿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顾长钧和女儿在楼下的草坪上给那只看起来有点像是拉布拉多的大狗洗澡。
做哥哥的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倾身过去应了声,随即笑道:“妈,我先下去,陪妹妹玩儿。”
萧梦鸿怔怔地望着儿子消失在玻璃门后的背影,再扭头看一眼丈夫,心里五味杂陈。
萧梦鸿再次出言婉拒的时候,门被敲了一下。
两个人都仿佛回到了年少的时代,激|情四溢。他们缠绵了许久,最后并头躺在枕上的时候,顾长钧告诉妻子,他有意买下长岛一个待售的大约四十公顷的葡萄园连同酒庄。如果她也同意,那么他们可以一起过去看一下。
“是的先生。”奥纳康太太点头。
离圣诞节还有些天,但入夜的第五大道上,已经到处洋溢着圣诞的欢快气氛了。霓虹闪烁,两边商店的橱窗玻璃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彩色的亮光,里面摆设着的来自世界各地的最精美的货品足以能够吸引任何一位有着再挑剔不过眼光的顾客。
她不顾路人的侧目,不由分说就跳上了他的背。
或许是受了这个消息的影响,萧梦鸿留意到顾长钧这些天,情绪不经意间隐隐仿佛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