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惨叫响彻院子，小草连忙冲出来看：“怎么了怎么了？天上掉什么东西下来了？”

没发烧啊？

段十一抿唇，手收拢，握紧。

他不像是凡尘之人，却在这凡尘里，永远无法升仙。

“嗯，好，白菜。”段十一低身摸摸它：“只有你喜欢的东西，会永远不变啊。”

段十一吓得一个趔趄，条件反射地抬腿一脚，将说话的人给踢飞了。布团乐巴。

十里红妆一点也不假，红色从六王府出去，直到了城门口。他就坐在六王府最高的阁楼房顶上，看着那队伍蔓延，然后消失。

“师父，这杯酒我敬你。”小草站起来，端着酒看着他道：“如果没有你，我可能早就死了。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还能哭什么啊，肯定是跟人家苟且人家不认账了，还得自己拉扯孩子，活该！”

“没关系！”小草大方地摆手，回屋子去拿了银子，然后招呼道：“走，大白也去，我请客！”

那大概是天生的吧，生下来就看着母亲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小时候的段十一不明白为什么。

因为十五岁的他，一个人坐在自己娘亲的尸体旁边的时候，也想有个人来抱抱他。

段十一有点感动，收她为徒这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她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鸟儿歪歪头，扑腾了一下翅膀。

“这么厉害？”小草挑眉：“恭喜恭喜啊。可是，安和郡主呢？”

“我对他的恨。”段十一勾了勾嘴角，笑得跟妖精一样：“谁知道是怎么来的呢？”

包百病觉得，算了吧，他何必去耽误人家呢？不过也好，伤心的只有他一个人，她幸福，那就好了。

段十一一愣，微微皱眉。

“易寒谁都不记得了，那我也就不必带他来见你了。”鱼唱晚笑了笑，道：“段捕头，山长水远，后会无期。”

所以遇见十五岁在风家尸体堆里哭泣的小草。段十一都没想过她会是怎样的身份，就直接将她抱了回来。

周围的人带着古怪的笑意将他推翻在地，拳打脚踢。

段青青没有改嫁，她在段十一十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早在皇帝登基那天，安和郡主就出嫁了。

没一会儿，就扛了个重伤的包百病回来。

段十一嘴角一抽，收回腿道：“那东西有点眼熟，你出去看看。”

包百病愣神看了看她，伸手抓过小草的手腕把了把脉。

段青青很美，美得哪怕他只是个小孩子。都知道娘和周围的人不一样，好看极了。

有一天，她摸着段十一已经长大的脸道：“十一，娘哭不出来了。以后的路，要你自己走了。”

段十一看他一眼：“你还在长安？”

段青青带着他，每过几个月就要换一个地方住，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被人丢石头。然而渐渐的，段青青不哭了。

“吃什么？”包百病吸吸鼻子。

然而接下来这鸟儿就看着面前的人骤然趴在房顶上嚎啕大哭，吓得它扑腾着翅膀就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