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小草垂了眼。

“这……”赫连齐乐道：“小草，除开九王爷的事情不谈。颜无味身上血债累累，你是六扇门出身，难不成为了他，知法犯法？”

“好。”小草起身，拍拍裙子看着牢房里的人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来看你的时候会记得带鸡腿的。”

小草要是救了颜无味，那就不可能继续留在长安，一定会走。

“无味临死都替皇上做贡献，将九王爷的部分党羽绳之以法，皇上难道连这点恩典都不给么？”小草道：“我也没让您放人啊，您调守卫进宫打打麻将怎么样？”

赫连齐乐一愣：“你舍得？”

段十一在六扇门里，坐在大白面前。

大牢里沉默了一阵子，颜无味听见栅栏外头的人开口道：“但是就算你再怎么坏。你也救过我帮过我，我也允过你等你好了，咱们就成亲。”

“我当然也要去。”小草道：“只是提审之后，皇上会下令处斩他，以平朝中大臣之心。”

赫连齐乐一身龙袍，眉目庄严，听完之后却忍不住咧嘴笑了：“那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那好，朕允你。”赫连齐乐道：“只是你不要后悔。”

小草站在旁边，嘴角抽了抽：“你在干什么？”

“自然要去。”段十一回过头来看着她：“你呢？”

“没关系。”小草道：“只要江山安定，皇上要杀便杀了他吧。”

“我师父嘛，在外有胭脂河两岸的妇女都为他摇旗呐喊，在内有不少良家妇女都想着拜倒在他的大白裤衩下，应该不用我操心。等我走了，他也可以好好成家立业。”

大白打了个喷嚏，舔舔鼻子，“汪”了一声。

“好。”颜无味点头。

笑完又有点无奈：“可是他这次杀了九王爷，就算是朕也无法免去他的罪责。”

小草撇嘴：“你别学我师父废话，就说答不答应吧。”

外头的狱卒进来了。低声道：“段姑娘，差不多了，您该离开了。万一上头追究，咱们也不好做。”

身子微微一顿，段十一别开头。

怎么会后悔呢，这是一早就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小草朝赫连齐乐跪拜下去：“多谢皇上。”

赫连齐乐：“……”

轻咳一声，这大殿里虽然没有人，但是这要求还是让赫连齐乐跟做贼似的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小声道：“你想干什么？”

小草笑得温和：“现在一切都尘埃落定啦，你等我吧，我会把你救出来的，然后我们就离开长安。”

“你能不让人记恨么？”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愁怨吗？对立吗？可是，他与她更加对立，更加不合适呢。”

“嗯，明日要提审无味。”小草走过来道：“你要去看么？”

赫连齐乐摇头，伸手将她扶起来：“我还没谢谢你，你倒谢我做什么。”

段十一侧头，就见鱼唱晚靠在门口，边摇头边看着他。

“对人好，一定要让她知道吗？”段十一脸上满是疑惑：“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输给了他。”

赫连齐乐沉默。

颜无味背对着栅栏，笑得跟孩子一样开心。

对赫连淳宣的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