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眯眼:“但我觉得,我要是不当真,早晚被你给坑了!”
“哦,好。”池鱼点头,立马就忘记了自己要问他的问题,转头去安置宛央。
叶凛城正调戏宛央调戏得不亦乐乎:“你别害羞啊,一个院子住了,我早晚要知道你底细的。”
池鱼耸肩:“我没那么小气,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现在就当是重活。大人不再来找我晦气,我自然不会与大人为难。”
“王爷。”何宛央的眼睛亮了:“您方才的话,当真?”
沈青玉忍了忍,平缓了语气道:“没有的事情,我赶着离开而已。”
还没想明白,突然就听得那头人多的地方热闹了起来。
池鱼挑眉,侧头看他。
何宛央不吭声了,默默地低下头,不过看样子也还是不甘心,一双眼依旧在地上四处看着。
“你想听故事吗?”沈故渊问。
白她一眼,沈故渊道:“等会去唐府,你去跟沈青玉说几句话。”
沈故渊掀开车帘,皱眉看了一眼,就见那白妙言站在王府门口,很是俏皮地看着他。
池鱼摆手道:“不用在意,我师父睡着了就跟猪一样,怎么吵都吵不醒的。”
白他一眼,池鱼起身就去厨房。
太师嫁女,来贺喜送礼的人不少,为着以后还礼方便,进门贺喜的人都有登记。礼单上有名字的人,自然是进来了的。
“走吧。”有些不耐烦了,沈故渊挥袖就道:“池鱼,跟我上车。”
“什么?!”沈青玉吓了一跳:“这怎么可能?她好端端的,当什么丫鬟?”
年纪轻轻就守寡已经很惨了,她还把人家的东西给偷了,真是造孽。
“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叔就好。”沈故渊冷笑:“郡主就该有郡主的样子,没事跑人家府邸门口站着,也太难看了。你父王难道没有告诉过你,我这仁善王府,向来不喜女子随意进出。”
这话听着就好笑了,她头上的东西,什么时候被人摘了难道都不知道吗?沈青玉嘲讽地笑了笑:“你愿意让人摘,我拦不住你。说起来,你年纪轻轻就守寡,的确是该另寻好人家的,是我疏忽了。”
“主院里缺个丫鬟。”他缓缓睁眼,看着何宛央道:“月钱,一两银子。”
何宛央没看见,见池鱼满脸赤城,犹豫了片刻,长叹一口气。
沈故渊站在她身侧,淡淡地开口:“我看见怀王了。”
沈故渊脸上没什么表情,看她的目光也很平静,开口却说了一句:“宾客礼单上看见的。”
宛央白了脸,连忙摆手:“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摘的!”
“有什么要紧?”沈故渊满脸无所谓地理着袖口:“我这个人。向来没什么爱心。”
“我……”何宛央很想自报家门,然而旁边的沈青玉却打断了她:“我远房的一个妹妹,守着寡的,带来见见世面。”
看这郡主的模样是打定主意要耍赖跟着了,池鱼皱眉,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还有什么法子能摆脱她。
然而,一听见“紫晶”两个字,旁边的何宛央不镇定了,急忙抓着池鱼的手道:“什么紫晶?能让我看看吗?”
沈故渊站直了身子,显然已经说完了。池鱼气愤地挠他一爪子:“让我也听听嘛!”
一块儿紫晶吊坠,安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的丝绒上头。
池鱼急了,连忙凑过去:“我也要听!”
“你也说是前尘往事,现在难不成打算同我秋后算账?”沈青玉喉结微动,强自镇定地问。
池鱼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你口中这个沈青玉,好像和我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一个白眼就翻了出去,叶凛城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冷笑道:“就他还不喜欢女人在面前晃呢?那你是什么?”
“啪!”池鱼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黑着一张脸道:“休书是吧?我写!”
不是说那唐大殿士能帮他,一定要等婚事结束了聊两句再走吗?
“那你还惦记他呢?”池鱼听到这里就拍了桌子:“你嫁人他都没话说的,那你还看重他送的东西干什么?拿去卖了换钱啊!”
“是啊。”沈故渊一本正经地道:“你不喜欢吗?我瞧着这紫晶的颜色很衬你,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呢。”
“怎么不一样?”白妙言跺脚:“我是郡主,她也是郡主。我要喊您一声皇叔,她照样得喊您一声皇叔。我是女子,她也是女子,凭什么皇叔就待她不同?”
白妙言有点意外:“在哪儿?”
“哎哎哎。”叶凛城连忙拉住她:“开个玩笑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咱们成亲,也就一个简单的拜堂礼,几个人的见证。没入籍贯,也没入族谱,你当什么真啊?”
何宛央接过来,急忙忙地就打开盒子,低头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是我的坠子!”
“的确是买的。”沈故渊淡淡地道:“你若是不信,还可以去隔壁街那家首饰铺问问,看本王有没有去过。”
“你以为那是谁?是你可以说得上话的人?”黑着脸,他怒道:“眼下整个大梁没一人敢得罪他,幼帝得叫他一声皇叔,各大亲王都礼让他三分,你还敢去问人家要东西?”
何宛央呆呆地点头。
池鱼嘴角抽了抽。
“是。”宛央应了,转头去看那桌上的盒子,却见仁善王爷施施然伸手,将盒子拿过去,揣进了池鱼郡主的衣袖里。
轻哼一声,沈故渊拂袖就往府里走。
沈故渊恹恹地道:“我对这种红彤彤的热闹不感兴趣。”
“我……”
回头看他一眼,池鱼撇嘴:“你也真是不挑,这么嘈杂的地方也能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