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段魔君在两人近处听着,而是懂得避嫌地让出地方,否则一个“名弟子”、“客座长老”的口中,竟然冒出这种,能把真正修魔的段魔君失语。
贺离恨倒是不,他对梅问情的无不知早有体会,觉得她的有什么不对,只是迟疑了半晌,透『露』道:“其他事物于我而言,不过是镜花水月,一戳就破,远远比不上我重回寂雪冰池、手刃仇人的心志,但若是你在旁边……我总是……”
他愧于出口,停顿片刻,道:“我总是分心。”
梅问情领悟了他的意思,先是思索片刻,随后忍不住唇边微扬,抱着贺郎不讲情面地狠狠亲了两口,将这张软乎乎的唇磨得红润,才陷在他颈窝边闷闷地笑出声。
贺离恨颜面尽失,正要鼓起脸跟她吵架,可转念一想,自己在她面前底有几分颜面,这真的不准,泄了两分,用手指直戳她的腰窝:“不许笑。”
梅问情含糊点头,嗯嗯两声,敷衍了一会儿,眼中的笑意都停过,握着他的手低声打趣:“哎呀,你不直的,我怎么知道我有这么大的魅力。郎君一心向道,这道途上万紫千红遍,怎么还会被我动摇呢?”
贺离恨扭过头不愿意她,半晌才道:“……你是我的同路人,不是路上的风景。”
他从来在言语上有特意钻研,偶有一句,总是真情感,教人无法不动容。
梅问情抱了他许久,觉得如此亲近,大约可以暂缓相思之情,便故潇洒的松开手,将手腕上盘着的幼龙给他:“再过数月,这条烛龙便能长大许多,届时要取一碗血也不会伤及『性』命,我替郎君豢养此物,只待你调整好状态、稳住心境,便能配合段魔君的珍藏配成秘法灵丹,可省去你几十上百年的多余功夫。”
贺离恨有那条龙,只是望着她眉眼,答:“像你这样的恩情,我只能以身相许了。”
梅问情表面上正人淑女地点头,心中却想,要是这恩情能让你用身体偿还的,那等你清修出来,我可就不客了。
之后的数月,梅问情一边养龙,一边体验罗睺魔府的风土人情,每逢夜晚再抱住香香软软的夫郎,虽然因为他修用心的缘故,只是陪他休息,但也情深意笃,两人身上总缠绕着一股蜜里调油的恩爱息。
而在另一边,段归也重新塑造好了日月瑶琴,琴弦被他重新加固重塑,这次就算凌红『药』把她的爪子刮裂,他的琴弦也不会一扫便断了。
他将瑶琴放在膝盖上,挽袖调弦,让一旁的人偶侍女给另一边倒茶、添糕点。
茶水淅沥,盈满杯壁,桌案上糕点新鲜,甜腻香浓。
贺离恨刚从内境幻海中抽离神识,他筑基灵台之上的金丹飞速运转,也在他神识抽离之时轻柔地停下,蔓延四肢百骸的魔重新收拢、从水雾凝练成体,环绕在金丹周遭,如数层罗网般的深紫丝带。
“尊主。”段归道,“为何心境早已调和,运周天的状态却偶尔会出现像方才那样的纰漏?”
他感觉了在修时原本应该锁死在贺离恨体内的魔,有一点点轻微的外泄。
“我也不清楚。”贺离恨抬手抵住额头,轻轻碾磨着眉心,稍微松懈精神,回想几息之前的感受,“虽然影响不是很大,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段归也颔首:“确奇怪,已经三个月了,总是差最后这么一点儿……而且这外泄还不是次次会有,一百次里能有一次就算多了,可就是因为这样,总让人抓不住原因何在?”
贺离恨的根基无比稳固,又是重修,按来不会出现这样的征兆。
他也不出什么,伸手抬起茶杯轻轻戳饮,只喝了几口,就觉得不是很称心,随后又用糕点压了压口中的苦涩。
然而这甜腻糕点刚咽下去,突然涌起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贺离恨猛地放下糕点,掩唇干呕,却吐出来,只觉得无比的反胃。
段归原本已在低头调弦,让这动静惊住,连忙推开瑶琴起身,贺离恨身前:“怎么了?这糕点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