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司那边没什么重要的事，周燿亲自送多宁去千山工业园区谈合作，反正当天去当天回；给这两位离异少女创业者当司机。

……妈蛋！

这倒是一个疗伤的好办法，不管失恋还是失婚，最好的忘却办法就是有了另一份感情取而代之。不比多宁和周燿是二十多年感情没办法随便取代，她和王烨没这样的情意——

回答是多宁，看了眼周燿说：“我觉得是顾学长吧。”

“dolly……”周燿换了一个称呼。

她真的原本打算永远都不告诉周燿，因为不想要闪闪知道她有个混蛋爸爸。可是她和他的女儿又叫闪闪，“闪耀组合”的闪闪。那是她很早很早就取好的名字，她舍不得扔掉这个名字，更舍不得丢掉她和他二十多年的感情。

然后，她触碰到了周燿的眼睛，黑幽又深沉；他将目光静静地落在她的脸庞，车厢安静，他眼里却仿佛氤氲着许多的话语。

多宁松开了牙。

多宁回到蓝天花园，周燿送她上了楼。颜艺已经睡了，给她留了一盏灯，多宁回了身，对门外的周燿说：“你回去开车小心点。”已经很晚了。

“多宁……对不起。”这是周燿第一句话。五年前是他太混蛋，太自以为是。

对，很可爱。周燿点了下头，伸手碰了下自己的鼻子。

因为她根本没有颜艺这个烦恼啊。

一只修长的手朝她伸过来，手背对着她。这是她和周燿的默契，小时候只要他惹哭了她，他就会朝她伸手……多宁一如既往抓起周燿的手，不再咬自己的唇，狠狠咬在了周燿的手背。

凌晨四点，颜艺起来上厕所，猛地看到客厅沙发窝着一个庞然大物，身上盖着卡通空调被，伸出两条嚣张的长腿。

周燿表白又表态。

不好意思，就在刚刚颜艺提出主意的时候，多宁已经往后退了一步——主动让位了。

“相信我，以后我一定不会让你再难过。”这是周燿第二句话。

下意识，颜艺脑里冒出了一个无耻的念头，同时无耻地将念头说出来：“周总……你能不能扮演一下我的追求者？”

然后，周燿低低笑了笑，最后换了一个称呼：“孩子他妈……”

“多羊？”周燿又换了一个称呼，轻轻地叫着她。他虽然同她开玩笑，但也是温柔又小心翼翼。

这是五年来，她第一次出声指责周燿混蛋。他提出离婚的时候她骂过一次混蛋，现在一次。两次，时间晃眼过了五年，他和她的闪闪已经四岁了。

多宁也必须同周燿说一件事，闪闪在国外的监护人不是她，是姨父姨妈。这个决定，她是四年前做出来，现在也没什么好后悔，因为闪闪过得很好。同多伦多所有正常的家庭一样，闪闪不会被外人议论，填写幼儿登记信息的时候，父母那一栏都有名字。

“多宁，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好一个爸爸。”周燿对她保证说，无比确定地看着她。

真的温柔，仿佛闪闪的笑脸出现在了她眼前。

颜艺都可以花五千给她请男二号，颜艺这个小要求，多宁自然会配合；也理解颜艺提出这个要求想法：做人已经那么累，为什么要装云淡风轻，而不是直接气死对方。

但是闪闪现在不知道，这个小故事只是她特意编织的一个童话谎言， 因为她暂时还没办法告诉闪闪一切。但闪闪和所有同龄小朋友一样，对自己的出生充满着好奇。

颜艺又问，给周燿下套：“……那你和谁最熟？何昊是不是？”

只是在这个工业园区看到王烨同吴心一块从车里下来，颜艺同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牙齿还是咬了咬。

因为闪闪这个小太阳，她已经很少难过了。

语言表达能力再好一点的时候，闪闪还会问她：“多宁，我也是你意外的惊喜，对不对？”

……

苗苗这条朋友圈透露的信息是她找到了新工作，也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生活。至于企划案书苗苗应该是故意只拍了一角，不想透露更多的信息。比如让人知道她在哪，又在哪儿工作。

颜艺也刷到了苗苗的朋友圈，留下了一个赞。

她咬得一点都不留情，有多用力就多用力，像是发泄这五年所有的不满情绪，周燿也没有吭声，任由她咬着他，直到唇齿间感受到了一丝丝腥咸。

……

周燿：……

以上都是她对闪闪说过的话， 因为闪闪很喜欢这个故事， 她同闪闪讲了很多遍。闪闪每次都听得很认真，听完之后认真地问她：“多宁， 我真是那个小天使吗？”

讨厌的周燿，再讨厌，也有很多迷人的地方。何况她根本不会同他真正生气。

哪怕这里面没有爱情。

周燿一时没回应。

对， 虽然当时有些意外， 可是她真的很欢喜；从闪闪出生到现在， 她也一直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