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扬摇摇头,开口说:“这些年给小满汇款的好心人很多,也是谢谢有那么多人,小满能坚持到现在。”
今天病房里一块呆在里面除了老大父母,还有张起扬;那么多年,这个被老大带着考上a大的男同学一直陪伴老大身边,没有放弃。病床前,叔叔阿姨一直对着她和颜艺说小扬有多好,好到他们已经承受不起。
多宁:……
张起扬要招待她和颜艺:“你们不住一天吗?”
多宁根本没办法想这个问题,抽出了一张纸巾递给颜艺,颜艺只是转头问她:“你说张起扬,会不会放弃老大?”
病房出来的时候,张起扬送了她出来,走到外面长廊对她说:“多宁,谢谢你。”
周燿弯弯唇,心情更好了。当然如果是平常他一个人开车,道路堵这样他早要骂爹骂娘了。
周燿抿唇:“……当然。”
玩具城很热闹,每一层都有扮演可爱玩偶的卡通人。多宁路过一只“叮当猫”的时候对周燿说:“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玩偶也可以成为经典卡通人物。”
因为考入了同一个大学,大学时候老大同她们三在一起的时间最少,因为基本同男友在一起。不管是图书馆还是食堂,都是形影不离,感情好得她们都没有看到他们闹过别扭。
终于到了六月底,玩偶工作室顺利成立。多宁也早早买好了七月中旬往返多伦多的机票,带闪闪提前回来住一个月这事她已经同姨妈姨夫商量过,他们对她的决定没有任何否决。
傍晚, 多宁坐在副驾驶,看着高架下来后拥堵的车流。一对对车尾灯闪闪灭灭,排成了长长的队伍;道路两边的路灯也次第亮了起来, 撑起了一片整齐的明亮。
这中间,她和颜艺都没有再去过。也不是不方便,更多是难以面对。
……多宁抬了下眼眸, 回周燿:“我没有偷看。”她是正常看。
颜艺想了想,更确定地说:“因为风水不好所以导致我们这样惨?”
“但愿吧!”颜艺仰着头,更加有些语气不平,“你看同样大学宿舍,周燿宿舍个个那么好,当老板的公司上市,当和尚的成大师……”
表示愿意。
多宁继续拍着颜艺的肩,她明白,都明白。
其实,是爸爸两个字对闪闪还没有意义。在多伦多闪闪也不是叫她姨夫爸爸,而是另一个称呼。爸爸对闪闪而言,完全还是一个空白的概念。
多宁双手握着,轻声说:“也没有多少钱。”她的帮助只是杯水车薪。
没有任何犹豫。
多宁开口:“……你送的礼物,当然要你选。”
这是一个远大的理想,多宁说得时候,眼睛都亮了亮。嘴角也是笑嘻嘻。
多好的一对,让人觉得爱情充满了向上的正能量。
当天来当天回,回去的飞机已经是夜里。经济舱最后的两个位子,颜艺靠着她肩膀说:“多宁,你不觉得我们宿舍几个,都很倒霉吗?”
周燿摇摇头,对多宁说:“你选好,我付钱。”
“别说——”颜艺否定她,“何昊头发是白了,但就他那样都找到了大长腿女朋友……还有邬江,他不是被大小姐看上了吗?”
加拿大的多伦多远远没有a市的热闹和拥挤。因为堵了半小时, 一向耐心的多宁都叹了一口气,结果驾驶座的周燿却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 将手搭在方向盘,时不时跟着电台音乐哼唱两句。
话里的心酸和煎熬,多宁和颜艺多多少少都能体会,尤其面对叔叔阿姨的愁容和白发,她和颜艺一块红了红眼眶。然后颜艺承受不了,红着眼眶提前离开了病房。
老大原是她们宿舍体质最好,元气最足的一个;即使每天熬夜学习到两点第二天依旧精神满满。但她现在躺在病床却毫无任何元气,也没有任何反应;每天靠着注射营养液维持生命特征。
每只木马样子都不一样,形态逼真,活灵活现。同样,它们的特长也不同。
然后姨夫就会装出很伤心的样子。
视频里闪闪就会歪着头看看姨夫,眨巴着眼睛露出了不知怎么办的神色。但是如果她下一次问愿不愿意,闪闪还是开心地点头。其实,多宁心里也有过为难和忧虑,各方各面;她怕闪闪离不开姨夫姨妈,也怕姨夫姨妈舍不得闪闪。
一句难得的金句,姨夫姨妈都笑了;多宁也笑了。因为大家都笑了,闪闪似乎也明白自己说对了,露出白白的小牙齿,跟着乐起来。
“虽然,那位大小姐是个二婚头。噢,不对,是三婚。”随便搜索下就知道天信的大小姐已经结过两次婚,第一任丈夫是老外,第二任是一个律师。
“就是有些贵。”多宁说,笑了笑,还是决定就这个旋转木马了,低着头说,“不过让你买贵点,也没事。”
“这些年,每年都有一笔钱从多伦多汇来……”张起扬提起事情,十分感激地看向她,“我知道名叫dolly的汇款人就是你。”
晚上视频,闪闪正在吃巧克力手指饼干。多宁开口问吃着饼干的闪闪,愿不愿意下个月跟她来中国玩。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闪闪很多遍,闪闪每次都很开心地朝她点头。
多宁从包里拿出带来的一笔钱,装在信封递给了叔叔阿姨。他们先是拒绝,然后对她不停道谢。
然后毕业,两人也一起决定回北方老城工作。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得美好。
多宁知道颜艺心情还没有回复,伸手摸了摸颜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