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爷一听,非但不害臊,反而把胸脯挺的更高了,眼里充满了睥睨天下的王霸之气。
“哼,爷想在哪尿就在哪尿,那是看得起他们岳家!知道那根顶梁柱是什么木头吗?金丝楠木,千年古木,爷那一泡童子尿下去,那是给它开光,驱邪避秽,增光添彩!岳家那帮老古板不懂,要不是当年爷心情好,还不稀罕尿他家呢。”
“……”
我们被八爷的开光论彻底震住了,闫川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沈昭棠默默的把脸转向了窗外……
包子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八爷,你这童子尿,保质期挺长哈。”
“滚!”
临近傍晚,栓子送来了还算丰盛的饭菜。
几样陇西特色的面食和炖菜,味道挺实在。
我们正吃着,讨论着明天要不要去附近逛逛,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栓子压低嗓音的招呼声。
紧接着,我们的房门就被敲响。
我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三个人。
打头的是老掌柜,他身后跟着两个男人。
左边一位,约莫五十多岁,身材高大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穿着深灰色的中山装,扣子扣的一丝不苟。
他面容严肃,眉宇间带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严,眼神锐利如鹰,此刻正紧紧盯着屋内。
这应该就是岳家当家三爷,岳振海。
右边那位,看起来年轻几岁,身材修长,穿着深蓝色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面容白皙,保养得宜,嘴角习惯性的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但那双狭长的丹凤眼深处,却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精明。
这位自然就是分管外务的四爷,岳振川。
老掌柜微微躬身:“几位贵客,这位是我岳家当代家主,岳振海三爷,这位是岳振川四爷,他们听闻消息,特来拜会。”
岳振海和岳振川的目光迅速扫过我们几人,然而,当他俩的视线落在八爷身上时,两人的表情,瞬间变得极其精彩。
岳振海那张严肃的国字脸猛的一僵,浓眉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了几下,嘴角也狠狠抽搐了一下。
那表情,像是突然被人迎面糊了一巴掌,又像是看到了什么膈应又甩不掉的玩意,难以置信,还有一丝深埋心底,事隔多年又被勾起的蛋疼。
岳振川脸上的温和笑容也瞬间凝固了,他的眼睛骤然睁大,瞳孔似乎缩了缩,嘴角那抹完美的弧度僵在脸上,微微抽搐着,像是在努力维持风度。
但我好像能读懂他的心思:卧槽,还真是这瘟神?!
八爷似乎完全没感受到门口那两道目光,它吃完最后一口核桃,这才慢悠悠的抬起头,懒洋洋的瞥向门口,拉长了调子。
“哟,这不是小海和小川嘛,多年不见,出息了啊?都当上家主了?怎么着,见了爷,连声招呼都不会打了?当年爷在你们家那根金丝楠木柱子上留下的墨宝,还亮堂不?没被你们这群败家子给刮掉吧?”
咔嚓……
我好像听到岳振海和岳振川脑子里,某根名为理智或者涵养的弦,同时崩断的声音……
八爷这傻鸟,以前没少祸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