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栓子带到了药材市场附近,一家叫迎宾楼的旅馆。
名字听着挺唬人,其实就是个三层小楼,设施老旧,墙皮剥落,里面有一股子陈年地毯的味道。
不过房间倒是干净,也够大,栓子给我们开了两间最好的套房。
其实就是带独立卫生间的标间。
“几位贵客先歇着,掌柜的交代了,饭菜一会就送上来,有啥需要,随时喊我。”
栓子放下钥匙,好奇的瞟了眼蹲在包子肩膀上,正用爪子梳理羽毛的八爷,赶紧溜了。
栓子一走,包子就瘫在木头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哎妈呀,可算能说话了,憋死我了!果子,你说咱们信也送到了,是不是该撤了?这地方的药渣子味,闻的我直反胃。”
包子从小跟药材打交道,现在很嫌弃这个味道。
我也有点这个意思。
岳振山的消息送到了,岳家怎么处理是他们内部的事。
第七疯人院那鬼地方,想想都头皮发麻,我们几个外人掺合进去,肯定不妥。
我刚想点头附和包子,八爷不乐意了。
“撤?往哪撤?”
它扑棱着翅膀飞到了床头上,眼睛瞪着我们。
“小果果,包子,你俩脑袋是榆木疙瘩做的?送完信就完事了?天真,幼稚!”
包子不服气的梗着脖子说道:“那不然呢?人家岳家自己人救自己人,咱们杵在这算怎么回事?当啦啦队啊?”
“屁的啦啦队!爷要看看岳家的态度,看看他们到底是想救人,还是想继续装聋作哑,看看他们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更重要的是,看看他们打算用什么法子去第七疯人院捞人,那地方不是菜市场,说进就进,说出就出,没点非常手段,去了也是送菜。”
八爷顿了顿,小眼睛里迸发出精光。
“再说了,我跟那岳振山确实有些渊源,既然摊上这事了,那就跟进到底,算是还他一个人情吧。”
八爷翅膀指着窗外药材市场的方向,压低声音接着说道:“还有,那个老掌柜,他话没说完,岳振山失踪二十年,族里真就一点线索都没有?真就没人怀疑?我不信,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咱们就在这盯着,看看岳家内部,到底谁是内鬼。”
八爷这一分析,条条是道,听的我和包子一愣一愣的。
就连沈昭棠也轻轻点头:“也对,事已至此,看看后续也好,贸然离开,反而不妥。”
闫川抱着手臂靠在窗边,没啥表情,但显然是默认了八爷的话。
得,少数服从多数。
我和包子对视一眼,认命了,反正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就当看戏了。
包子眼珠子一转,凑到八爷跟前,一脸八卦。
“八爷,那啥,刚才老掌柜说,你真在人家岳家祠堂顶梁柱上撒过尿啊?”
他挤眉弄眼,笑得贱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