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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废船上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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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藜没有回应我,但我注意到她刻意冲我提了提手里的一个皮包。

这个拆船厂很大,到处都是破铜烂铁,尤其是船锚格外的多,有些船锚大的吓人,远远看着,就像一个石化了的八爪鱼,大大小小的船锚凌乱而无规则的堆叠在一条小路两侧,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绊倒脚或者撞到脑袋,磕磕碰碰倒是不可怕,但这些船锚大都带着尖儿,要是扎进皮肉里,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就这样,一路左闪右避之后,南宫藜带我来到了一处仓库外,与乳品厂那边的仓库相比,这里的仓库规模可要大的多,看着就像是给巨人们安置的屋子。在仓库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壮硕的男人,此人身高至少有一米九,头发剪得很短,年龄应该四十多岁,穿着一套黑色带着绿色荧光条纹的冲锋衣,从其裸露出来的黝黑皮肤和其身上隐隐散发出的一股海腥味儿足以判断出他长期在哪个地方生活。

看到南宫藜的到来,男人立马将手里的烟头扔到地面上踩灭,并走向前来冲前笑了笑,南宫藜对我介绍道:

“这位是金大升,金船长,这次我们出海,坐的就是他的船。”

金船长跟我握了握手,随后转身推开其身后的仓库大门,中午的阳光趁机照进仓库内,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体型庞大且锈迹斑斑的身影,一艘大型渔船此时正安静的搁浅在仓库内,继续沉睡着。

“这就是老李他们当年开去捕鱼的船只”,南宫藜说道:

“那天出海,船上一共载着包括老李在内的二十个成员,可回来时,这艘船却只带回来了一个大副和老李这个水手。”

我一边仰望着这艘沉寂已久的渔船,一边走进仓库内,可我的前一脚刚踏入仓库门边上,就感觉有一股阴冷潮湿的寒风冲我迎面吹来。

腥,好腥的味道。

这种腥味儿很奇怪,不像是海上吹来的那种来自洋流的咸腥味儿,也不像我预想当中的血腥味儿,闻着很野,闻久了还会有点恶心,自打干上引虫师后,我还从未闻到过这种味道,若非要形容这种气味儿到底像什么,我只能说,这很可能是某种海洋生物残留在船上的生物气息。

南宫藜和金船长见我察觉到了仓库内的异样,遂共同走到我身边,金船长从裤子后兜里拿出一个小玻璃瓶,他把玻璃瓶递给了我,看着这玻璃瓶里的东西,一种熟悉的感觉瞬间填满我的内心。

只见那瓶子内,装着半瓶的高度酒,虽然瓶口已经被金船长用木塞给塞得紧紧的,但也难掩醇厚的高粱酒味儿穿透木塞,飘入我的鼻腔当中。高粱酒和二锅头一样,本应该都是无色透明的,但我手上的这瓶却黑得像一罐墨汁,我之前说过,这是怪哉虫吸收了妖气之后入酒而化所产生的现象。

“虫子是前几天放到这儿的”,金船长对我解释道:

“一切流程都是按照你们的法子去做的,瓶子则是昨天下午放进仓库,今天早上进来一看,发现瓶子里的酒果真发黑,所以我赶紧叫杜小姐带你来看一下。”

“你不是导游?”

我问金船长道。

金船长赶紧摇头道:

“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没什么本事的小布衣,祖传的手艺也没多厉害,只能用来在海上谋生。”

金船长说着说着,便抬起了他的左手,他把掌心亮在我面前,在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没有他人之后,其掌心轻轻运劲,竖着一列篆刻的红色小字:丹青不知老将至。

“这下你明白了吧?”

南宫藜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金船长赶紧把左手插进裤兜,并紧张的对我说道:

“哎,这些字每次都得好久才能消失,有点麻烦。”

其实不管是灵气还是妖气,停留在某处时间久了,照样都会在阴阳交替之下自然散去,只是浓度越大,消散的时间就会越长,而浓毒大同时又能说明,当时留下痕迹的那个东西,其所具有灵性或者邪性一定都非同一般,看着眼前这艘已经停用了几十年的老船,不管它当年到底经历过什么,但从存放它的仓库内竟然还残留如此浓密的浑浊之气来看,我实在无法想象老李他们当时是遇到了什么鬼东西。

我看着手里的酒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阵疑惑,于是我问南宫藜道:

“你带我来这儿,应该不只是让我看这瓶东西而已吧?”

南宫藜笑了笑,然后冲金船长使了个眼色,金船长立马从另一侧裤兜里掏出一张他事先叠好的白色手帕,在将手帕交给我后,他便大步走出了仓库,同时还小心谨慎的将仓库门轻轻关上。

黑暗之中,我的耳边先是传来一阵短促的拉链声,然后南宫藜点亮了一盏露营灯,她把灯放在地上,然后又从手里的皮包中拿出一台小香炉和一根月牙白的线香,即便是光线如此不富裕,我也能一眼认出那香炉是是师父的遗物。

“先干正事儿吧。”

南宫藜没有给我感触的时间,她一只手把我手里的小酒瓶拿走后,另一只手便直接将香炉和显痕香一把塞到了我的手上,并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罗盘,帮我找了一下仓库里的巽位。

我深叹一口气,这才明白金船长为何把一张儿手帕交到我手里,于是,我把香炉放在了巽位上,然后打开手帕,看到里面放着几根头发丝,我将头发丝仔细埋于香炉里的香灰之中,再往炉子里小心插上显痕香,接过南宫藜手中的打火机把香点燃的同时,我立刻调动体内龙息于嗅脉之中,随着香头缓缓升起一缕白色的烟气,白芷、檀木还有花香熟练的撩拨着我的嗅觉。

一时间天变了,地变了,环境中的一切都被象牙色的烟雾所重构,仓库不再是仓库,而是一片象牙色的汪洋大海,天上的云层很低,一排排有规律的起伏着,好似一座座丘陵,云层末端还带有些黄绿色,且还发透着一阵诡异的暗红色光芒,我感觉脚下浮动得厉害,低头一看,却已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艘由烟雾构成的船体甲板之上。周围的人似乎在呐喊,听着人数不少,他们的声音充斥着令人胆寒的恐慌。

我压抑着肺部的灼烧感,想要移动查看周围的情况,可脚下刚挪一步,眼前的一切随即变成一片混乱的烟雾,船体摇晃得实在太厉害,一时间,我没站稳,直接摔倒在了甲板上,此时我眼前所剩,唯一甲板还是具体的,其余的所有东西都只是一片重复翻滚的烟雾,可即便如此,那一阵阵刺耳的呼叫与呐喊,却依旧有力的怕打着我的心魄,以此同时,一种我从未有过的无助和恐惧瞬间渗透进我的骨髓之中。

“沈放!沈放!够了,赶紧起来!”

南宫藜的声音在我耳边渐渐清晰,我用力将停留在肺里的显痕香咳出气管,那如灌了辣椒水一般的火热感不停地灼烧着我的胸腔,我猛然睁开双眼,看见自己正跪倒在渔船的甲板上,从我额头滴落的汗水如雨滴一般垂落到生锈的铁板缝隙之中。

我拒绝了南宫藜的搀扶,自己站起身的瞬间,感觉脑子天旋地转,遂赶紧用纵云飞梯越过船头落回到地面上,这时心中的不安才缓和了少许。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

南宫藜问我道。

“没看到多少有用的”,我擦着脸上的汗说道:

“也许是时隔太长时间,很多气味儿已经消失,具体发生了什么,现在以我的能力还无法洞察太多。”

“是不是有听到什么声音?”

南宫藜敏锐的问道。

我:“有,很多,都是人的呼喊声,或者说是惨叫,嗯,很模糊,我也不敢确定。”

“不错,和我感知到的差不多”,南宫藜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其实早在一小时前,我就来过这里,对于过往的追寻,嗅字门有嗅字门的法子,我们听字门也有听字门的门路,但我感知到的,跟你刚刚说的很像。”

到了出海的日子,我们几人上到一艘停泊在港口边上的远洋作业大型渔船,船长先前就进过,大副则是一个叫杜安好的男人,与金船长相比,杜大副的体型偏瘦,肤色也是黑得很标致,但年龄看着却比金船长大上一些。据船长虽说,本来船员共有二十五人,但大部分人一听说要去龙宫岛,立马不干了,如今敢上船的十个人,也都是弘鹏航运快要退休老人,要不是看着钱的份儿上,他们也都不想走这一趟。

回到了渔船上的老李显得异常冷静,他先后跟船员交谈了很多专业问题,要是我们不说,其实船员们根本看不出老李与常人有什么不同。跟所有船员都聊了一遍之后老李便站在船头上发呆,看着他既然有小李桃陪着,我们也不好打扰。

虽说现在天上是晴朗无云,但海浪还是很大,从海平面滚滚而来的浪花一波又被的拍打着我们的船体,这种上下起伏的感觉顿时让我想起了前一天在仓库里的经历,一时间,那种眩晕感开始隐约出现在我的脑中,我走进宿舍中,一头扎进被子里躺下,我从未晕过船,这种怀疑的眩晕感着实让我心烦意乱。龙宫岛,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如今离老爸失踪已经差不多过去了大半个月,他自己到底去没去那地方,还是说……嗐!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既然已经出海,现如今就只能剩下乘风破浪这一条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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