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
羡鱼缓慢地眨了下眼。
“可以。”
他微微侧头,看向一旁同样燃了红烛的桌子。
“可是,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镜流:“……”
你还念着合卺酒呢。
故意的吧。
镜流转念一想,两人恋爱后,羡鱼会向她告白。
两人领证后,羡鱼还会为她补上求婚仪式。
羡鱼循规蹈矩,不肯在婚前逾越半步。
要不是镜流拿了十王司的物件,把人铐上……
恐怕领完证、办完婚礼,两人喝了合卺酒、行了结发礼,羡鱼才肯和她做更亲密的事。
思及此处,镜流耐下性子,一同饮了合卺酒,又拿起绑了红绸的剪刀,剪下一缕打着卷的头发。
她看看自己的卷发,再看看羡鱼的发冠,忍不住心生好奇。
镜流伸手,替羡鱼卸下发冠。
结果令她很是失望。
羡鱼的发质与她相反,又粗又硬,盘了半天,也不见一点弧度。
要是盘上一整天呢?会自动变成卷发吗?
下一瞬,剪刀开合的声音唤起她的思绪。
羡鱼剪掉一缕黑发,神情郑重地拿起红绳,将两人的头发绑在一起。
他垂眸盯了一会儿,随后笑着看向镜流,轻声说:
“现在,我们是夫妻了。”
他将镜流抱在怀中,紧紧环住腰身。
“姐姐——”
……
……
屋内提前燃起熏香,可对比起怀中人的气息,显得太过甜腻、太过刺鼻。
萦绕在鼻尖的气味,像是深秋穿堂而过的秋风。
像是雨后树林里的草木和茉莉。
羡鱼与镜流脸贴着脸。
他想起赞达尔之前发给他的一篇论文。
某位生物学家发现,气味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类择偶时的选择。
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气味,当一个人遇到令ta感到愉悦的气味时,极有可能被那个人吸引。
这是基因替人做出的选择。
而在很早之前,羡鱼的基因已经替他选定了镜流。
他有着极为准确的自我认知,有着极为恶劣的一面,不是普世价值观下的好人,更不是什么正常人。
羡鱼欣赏敌人濒临崩溃、赴死前所展露的愤怒。
欣赏合作对象碍于情面、不得不对他扬起的笑脸。
就连面对亲近之人,他也会抱有相同的心态,将他们的各种情绪和神态收入眼底。
外人眼中气质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罗浮剑首,是否会向他展露更多情态?是否会主动开口说出心中所想呢?
他得到了第一个问题的答案。
会的。
至于第二个……
还要再等等。
羡鱼眉眼带笑,抬手轻轻触碰镜流湿透的眼睫。
爱人后知后觉,察觉到他的动作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