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凌厉,观众无不往后退让。
一名官差恶狠狠地将刀柄重重撞击在拉扯幼子的老翁背上,虚弱的身躯随之垮倒。
“老不死的!以为躲在屋里我们就查不到了吗?出来碍眼是吧?那你来代替!”他又挥出一刀。
幼童受惊啼哭,飞奔向母亲的怀抱,面容秀美妇人搂住儿子,温柔拍打着安抚。
此情此景,那两位官差亦察觉到了,并彼此对视,眸中流露出狡邪的光芒。
他们拨开围观的众人,径直朝这对母子逼近。
其中一个官差抓起妇人的脸颊审视片刻,舔了舔嘴唇,企图拉下她的衣物,却未能得逞,妇人躲开了他的企图。
一声清脆的耳光让妇人跌倒:”该死,能让我看上是你家孩子的荣幸,竟敢躲开!”说完便扑向妇人,扭扯不已。
“先来我对付她,你把风,看看这些贱民,轮到你就接替我。”
尽管女子悲呼连连,然而在场村民无人出面相帮。
此时,被打的老人奋力挣扎站起,怒斥道:”畜生!”
然后,他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顿时,一阵刀光交错,鲜血迅速染红了一切。
另一个官差擦了擦血迹斑斑的大刀,傲慢地轻笑,挑衅问道:”还想再有谁来试试!”
此刻天空阴沉压抑,午后阳光被浓重的烟尘覆盖,大地仿佛在低吟颤抖。
人们惊恐地望见远处,一条乌黑的线条迅速逼近。
太阳被灰烬和硝烟遮掩,大地上哀号连连,如同被铁蹄践踏,人群中有个惊魂未定的声音断然说道:”是秦军,是秦国的大军!”
阳光透过薄雾缝隙倾泄,仿佛赐予神兵一般照亮奔涌的秦军队伍。
“嗖~嗖~”两支羽箭疾射而出,精确无比地击中那位试图夺马逃走的官差与那个撕扯妇衣之人,第一箭正中喉结,虽未致死,却已阻断了他的呼吸,他捂着喉咙凄厉地嘶喊着,在挣扎之中死去,始终不解何以会有秦军突至,为何会不明不白地丧命于秦 下。
队伍中的一名老什长愤怒咆哮:”小子,你胆子肥了?是谁叫你擅自射击的?你想违背军令吗,简直是不要命!”
当扶苏公子领军入齐后,他自己亲口下令:”大军直扑齐都临淄,途中不得无故伤害无辜民众,不得任意 平民!”
原本以为如此严禁的规定会有所放松。
因为古代战场上常有的抢掠与屠戮之事,哪怕秦军纪律严格,也不会过多干预此类行为。
然而秦武安君白起堪称人间杀神,麾下亡魂数近百万,但不可否认,他的功绩对于实现天下一统有着关键贡献。
即使将领们有所疑问或不赞同,面对秦军的铁律,王贲等人心照不宣,立刻付诸实施。
更进一步,公子扶苏派遣士兵前往各村庄传播:”齐地民众从此属于大秦,大秦子弟兵是不会对自己的同胞下手的。”
“公子此举措实为画蛇添足,老百姓自始自终都是平民,几句口号难以改变他们的立场。”王贲苦笑摇头,表达他的观点。
“恰恰相反将军此言不确,百姓们无法理会这些国家大事,多年战乱已让他们身心俱疲。
如今大秦一统,孩子知晓秦军赫赫威名。
民心向善,我军行进中不 扰民间,秋毫无犯,民众自然称赞为王师天军。”
正如俗话所说,人心所向乃得天下之根本,世间胜败的关键全在于人心。
正值扶苏与王贲交谈之际,忽见一资深什长牵领着一个年轻士兵由侧旁飞马赶来。
“将军、公子,末将来禀一事。”
于是,两人离开队伍中前去询问。
“有何事?”
什长与青年一同翻身上马,齐声下跪。
“驾~”
随后又有数骑疾驰前来,他们穿着秦军甲胄,不过左手臂则系缚红绸标识。
他们是督导营,负责军规执法。
众人跳下马匹,行动整齐划一,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
“向大将军,向公子行礼!”
听到督导营出现,王贲眉头一蹙:”督导营亲自来抓人?什么事?”
“启禀大将军,此人在行军途中擅自违抗军令,暴 伤,射杀了二人,故吾等需对其执行军法制裁。” 督战营报告。
王贲面色阴郁,他的军法森严,违反命令将面临严惩,此等严重过失是必死之罪。
“你自行触犯军纪,滥杀无辜百姓?” 他对那青年怒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