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人一畜只是一个小点。
在百合的帮助下,我把头脸包扎起来,垂下脸幕,代替她策着飞雪逆风而行。我们的心灵和肉体融浑一体,再无分彼我。
百合望往前方,点头道:“是的!他正在后面追来,力量还不住增强,以飞雪的速度跑了两天两夜,仍未能把他甩下。”
不旋踵我沉沉睡去。
忽地心中一动,起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向魔女道:“奇怪得很,巫帝既能制造这样一场遮天蔽日的风沙,早截断了我和太阳的联系,为何不快点追上来,把我们解决?”
想到这里,我宁洽下来,感到百合的灵能源源不绝送入体内。
这样的情景下,根本没有法子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
飞雪亲挚地用鼻子来嗅我的手。
我终于明白了她的用心,点头道:“我明白了!”心神完全放在紧挨着的美丽胴体上,嗅着她独有的芳香。
在宽广的月夜里,我生出非常奇异的感觉,那就像我们忽然缩小了。
它还未见过大黑,怎能就此死去。
百合在我心灵里叹道:“他正等待太阳下山的时刻,没有了太阳,你的能力将会大为逊色,他对付我们来便容易多了。”
我把灵能输进飞雪体内,在这狂暴和视野迷糊的可怕世界里相依并进。
百合柔声道:“小情人!你是否对眼前这奇异的天地生出感触。”
两只信天翁在头上吵闹着飞过为这全无生气的地方添进了少许活力。
飞雪全身一松,放蹄疾驰。
我骇然道:“我竟昏了两天两夜吗?”
百合深情地望着大漠上壮人观止的广袤星夜,嘴角逸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油然道:“小情人啊!生生死死算那一回事!宇宙只是不断循环和重复,但每次重复都生出了变化,由盛至衰,衰而至盛,故有生必有死,你若车死亡亦惧怕,百合以后再不倾心于你了。”
一骑两人,逆着大漠黑夜的寒风全速驰骋着。
我愕然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我的人灵向百合查询道:“巫帝是否追上来了。”
我向百合询问。
我对她涌起红颜知己的深刻感觉,问道:“巫帝是否在后面追来?”
百合仰视着明月高照的苍穹,幽幽道:“每当我仰望夜空,都会感到渺小和孤独,依智慧典所说的,现在我们看到的星光,可能是亿万年前已离开那颗星体,到现在才射进我们的眼里,这是多么令人心颤的想法。”
我吓得和百合跃下马背。
我像个小孩子般缩在百合香气四溢的芳怀里,享受着荒原的黑夜。
我们在这空广的天地缓缓而行,头顶稀稀落落地飘浮几片薄得像叶般的云彩。夕阳由左后侧射过来,把我们长长的影子嵌在荒原上。
百合轻叹道:“在我比常人悠久的生命里,我也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你亦曾看过智慧典里的描述,我们的太阳和其他以亿计的太阳,分布在这虚广的空间里,永邬地放射着光,没有什么原因,也没有什么目的。”
这时波浪般起伏的沙丘,被光秃秃的沙石平原所替代。
百合欣然道:“我们姑且一试,就算不成功,总好过坐以待毙。”
那就似在一个无光的昏暗世界里,忽然一道灯光,照射在我们身上。
风沙没头没脑迎面刮来。
明月逐渐升上中天,她金黄的色光令天梦飘香两颗明星亦要黯然失色。
不只是个人,甚至所有生命都是无关痛养和微不足道地发生及发展着。
飞雪精灵的眼愈来愈没有神采。
我终于被她充满智慧的“情话”,挑起了强烈的爱意,长叹道:“我可以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却不能漠视你的生死,这难道错了吗?”
我叹了一口气,苦笑道:“我知道!可是我的心情却没法改变过来。”
百合在我灵内平静地道:“我亦曾经想过这问题,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当他和我们血战时,难以分神去控制天气,所以宁愿待至没有太阳的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