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曾几何时受过如此蔑视,顿时怒发冲冠,举刀朝段虎劈来,斩马刀瞬间化成十几记刀刃,封住他所有退路,势必将他斩杀当场,营帐内的油灯也被这股刀风吹熄。
“我是一个无名小卒,你不需要知道。”段虎嚣张地说道:“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取你首级的,就可以了!”
砰的一声闷响,杨敬业极不情愿的将镏金锤扔到地上,然后狠狠地瞪了洪峰一眼,退回到座位上。
如此战果是南齐君臣开战之前,所不敢想象的,原先反对出兵的大臣们纷纷要求加快进军,直逼北秦都城万安,就此一统天下,军中各级将领也开始提前庆祝起来,纷纷议论战后的封赏,南齐上下顿时弥漫了一种盲目自大的气氛,也这种气氛令到南齐车骑将军洪峰不安起来。
段虎艺高人胆大,一边出言调侃,一边掀起帐帘,走了进去,只见老将军已经警觉地站起来,伸手提着那把跟他一起纵横疆场的九雷斩将刀,笔直挺立,气势非常。
另外最让洪峰顾忌的是北秦的精锐骑兵万骑和龙武还没有正式出场,在这荆州平原地带最适合骑兵突袭,若这两支骑兵在南齐大军继续北进的时候,突然给它来一下,那结果将会是皆染相反,刚夺取的四城不但又会失去,而且南齐军队将会被打残,几年以内都无法北伐。
“赵大人,说得是。”见这位当今南齐皇帝的宠臣开口制止,杨彪连忙道:“敬业还不放下兵器,一旁退下。”
“哈哈!”
“还是杨公目光长远,见识不凡!不愧为当朝第一重臣,非我等可比。”
杨彪举刀直指,质问道:“尔是何人?”
洪峰鄙夷地看了看杨氏父子,朝赵静抱拳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末将已经言尽与此,至于各位听否就看各位的心情了。末将,告辞!”
自从南齐名将洪峰领兵攻陷白石城以来,南齐军队一路势如破竹,一连克下武安、白石和宜阳三座大城,现在就连巴陵也攻下了,也就是说荆州东南南部九那四城已经尽数落入南齐掌握之中。
“但愿如此吧!”洪峰也心存一丝统幸,希望自己的猜想是错的。
“长卿,多虑了。”听到洪峰的担忧后,杨彪不以为然,说道:“想我南齐大军兵精将广,一路势如破竹,也是情理之中。嗯那北秦尚需抽兵抵挡北疆异族,军力此消彼长,又怎么会是我等的对手呢?”
杨敬业不屑地说道:“我看大将军是胆怯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没事,只不过杀了两条看门狗罢了!”
洪峰非常清楚虽然南齐军队已经夺取了荆州四城,但是由于各个城池都需要抽调兵卒守卫,所以现在南齐中军大营的兵力比起渡江攻取白石时,要足足少了一半有余,而且他也从这几日的北秦军队的防守上感觉到他们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重镇城池,稍微抵抗一下,就立刻撤走,像是白送一样将偌大的城池让给南齐,整个北秦军队并没有伤筋动骨头。
从中军营帐中突然传出来一连串放肆的笑声,从营帐前走过的兵卒停了下脚,好奇的向里张望了一下,又各自作自己的事情去了。
段虎下定决心,提起九雷斩将刀,走了出去。由于帐外雨水声太大,帐内发生的一切声响都被雨水声被屏蔽了,他快步走到大营左侧的临时马棚中,一人一刀,了结了马棚中的守卫,将所有马匹的缰绳全部放开,然后对着马屁股狠狠的就是一刀。
“什么?你说什么?雨声太大,我听不见。”
段虎露出不屑的笑容,左手快若闪电,一把扣住斩马刀的刀刃之上,令其动弹不得,右手则化成足以撕裂天地的龙爪,击碎杨彪胸口的护心镜,从他的身体穿过,手中则多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
就像他说的那样,贸然去投军只会让人小瞧,于是他在白安城附近打听了一下,知道南齐大军驻扎在巴陵城,就急赶了过来,想要等夜深之时,看看有没有机会摘一两个大将的头颅,以做投名之用。
“废话!你儿子连你是准杀的都不知道,还怎么为你报仇!”
洪峰走到辕门前,从守候在一旁的亲卫手中接过缰绳,飞身上马,疾驰离开,十几名亲卫也紧跟其后。
只见在营帐内有四个人,正坐中间的那人大约五十多岁,白发长须,阔脸虎目,身穿一件精钢麒麟甲,后肩披了一张大红披风,威严庄重,气势不凡。
“说出你的番号和官阶。”
“老家伙,还有些斤两,刀也不错。不过你已经老了,动作太慢,力量太弱!”
“对!赵大人,说得对!”
“敬业,不得无礼。”杨彪虽然出言制止,但语气中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在南齐朝野洪峰的威望一直都压他一头,这让他很不服气,现在正好让勇贯三军的儿子给他一个教训也好出了这口恶气。
“大都督、杨小将军不必动怒,想那洪长卿凭着自己的微薄攻击,即便在皇上面前也是如此嚣张,又何况是大都督你呢?”赵静微笑着劝解,眼中却闪烁着怨身的光芒,道:“像这等不识大体之人,自然有人会去对付他,我们又何必自寻烦恼呢?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北伐成功,助吾皇一统天下,我等封侯拜相便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