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段兄的朴刀断裂,我或许早已败在段兄无敌刀势之下,又怎么会胜段兄半式呢?”
脚力凌厉无比,隐有风雷之声,段虎无法判断自己的横练硬气功能否抵挡,于是极不情愿的撤刀而退,陈俊也不再追击,收枪身立,吐纳回力,准备下一番攻势。
陈俊真诚道:“本将可以力保你性命无忧。”
由于无法承受段虎的滔天神力,朴刀连击了十三刀后,刀身便断裂成十几块散落在地上,陈俊的长矛趁势而起,矛尖直刺在段虎的胸口,而段虎也毫不吃亏,左手一记近身崩拳,狠狠的轰在陈俊的腹部。
段虎在压力的刺|激下,凶性顿起,双臂虬结,聚力一堆,将压在他刀身上的长矛推开,然后扭身横刀一砍,势要将陈俊腰斩两段,陈俊连忙立枪回挡,同时伸腿朝段虎头上踢去。
段虎也由衷地赞道:“能够连败我两次,你的枪法也不错!”
与北秦英雄如此接近,张超感觉有点紧张,断断续续的将事情原委,说给陈俊等听,当听到王那守为了能够凑足兵员,竟然连十几岁的孩子也不放过,张雄顿时怒气冲天,就要提锏将他立刻了结。
段虎也毫不示弱,运转刀势,飞身迎上,手中朴刀化成万顷雷霆,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挡住对手每一记攻势,而且还不时地回刀还以颜色。
“大哥,心中其实想去那武腾大营从军,但是因为顾忌我和小诩、小兰的安全才不能成行,是吧?”张超猜测道:“我们成了大哥的负担,否则以大哥的盖世武功,入那大秦军队,必然能够创下一番非凡功绩。”
劲风扑面,生生阵痛,段虎不再托大,改为双手握柄,横刀身前,身若磐石,稳稳的接住了这一记重锤压顶般的攻势。
夜晚,翠屏山深处,一个叫做葫芦谷的地方,这里原先只有一些荒草、矮树,而现在这里却多出了十几间简陋的木屋,与周围荒凉的景象显得有点不协调。
见到陈俊身形欲坠,张雄赶忙上前搀扶。
“山贼拜山不是还有个投名状嘛!”段虎指着武腾方向,朗声说道:“我若是就这样贸然去那武腾大营,即便有能力也不可能立刻被重用,只有取下一员南齐将领的头颅作为投名状,方可受人重视。”
“知我者二弟也!”
陈俊被激怒了,他的骄傲决不允许有人在与他对阵时不尽全力,这是一种对他的侮辱,于是他借助段虎袭来的重刀,扭身滑步,借力打力,手中长矛以断江截流之势,狠狠地朝段虎的头上砸过去。
可是当陈俊的长矛接触到刀刃上时,心中暗道不好,段虎刀中所隐藏的刀劲顺势展开,刀劲一如洪荒巨流般彭湃,又如火山爆发般汹涌,荡开长矛,源源不绝的直轰入他的内围。
段虎不是那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人,在他心中命运是自己创造的,而不是别人给的。他坚定的摇了摇,道:“不必多说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而后,像是语中有话似的,说道:“而且你现在还有能力让我听你的吗?”
四起的刀风在地面掠过,平地里尘土飞扬而起,青石板上则被割出一道道有寸余深的裂痕,广场周围十几颗腰粗大树也被这股狂暴的刀劲逼得枝落叶飞,没多久就变成了光秃秃的树干。
“那大哥有何原因呢?”
说完,也不等陈俊回答,领着张超,昂首从陈俊身边走过。令人惊讶的是,陈俊并没有出手拦截他,而是眼睁睁的看着两人从身边走过,只不过在段虎走出十几丈后,高声喊道:“段兄此等身手,何不为国效力,搏个盖世威名?即使将来封侯拜将,封妻荫子,以段兄的身后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若段兄意欲从军,可到武腾城南征大营找本将,本将必向蒙帅举荐段兄。”
张雄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能跟人称天下第一战将的陈俊正面对攻,而且毫无败迹,不禁心生惊异。要知道,即便是异族第一勇士铁赤也不过抵挡了七个回合,便被陈俊一矛挑于马下,唯一能与他势均力敌的人,在张雄所知的范围里,只有号称拥有四象不过之力的万骑大统领薛玄。
陈俊撤矛回挡,同时连步后退,想要脱离段虎的刀势。然而段虎怎会让他轻易走脱,刀势运转,犹如银河泄地,连绵不绝,不死不休的压迫上去,逼得陈俊不断后退,令他毫无还手之力。
“不必多言,败就是败,胜就是胜,我败得心服口服!”段虎让张超上前,道“依约我将事情原委说给你听,其中是非对错自有公断。二弟,将你所知道的说给这小子听。”
“刚才你胜过了我一招,我依约告诉你我的名字。”段虎将衣服去到,露出一身犹如黑豹般矫健精壮的身躯,提刀傲然说道:“想要我告诉你原因,先胜过我一招刀法而不败,再说吧!”
“二弟,有什么事吗?”段虎没有回头,两眼深邃的看着远方,精神似乎也没有在这里。
“尔叫什么名字?”对于这个从未闻名的神秘高手,陈俊非常好奇,对段虎的反感也减弱了不少,语气缓和下来。
从长矛上传过来的狂暴巨力令段虎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身形往下一沉,脚下的青石板顿时被这股力道压得粉碎。
“休要多言,扶着我!”
“你大哥我是精钢铸造,些许皮外伤不碍事!”段虎邪邪一笑,转头看向身后刑场方向,道:“不过那个什么陈将军现在恐怕不好受吧!硬接了我十三记重刀,还中了我一记透骨崩拳,只怕现在他连迈步走路也不成了。”
昨天,南齐的战火已经烧到了江夏城附近,为了躲避战火,张家树的人全都搬到了这里暂时居住,段虎和张氏三兄妹也都来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