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今天晚上。
“会的,一定会的。”
几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唐瑜——”
“是是是,我有错。嫂子!”艾伦捶胸顿足地表示了道歉,末了,又使劲儿搓了下脑袋,叹气说,“哎,也不知道他们这一趟出差要多久,我都想我们家阿翊了。”
不过,灰蒙蒙的天空,似乎更加阴沉了几分。
看着她虽然年轻,却已经有点佝偻的身体,占色的心情愈加沉重。
崇义小区正是杜晓仁与孙成昊曾经居住过的地方,她刚才一直在想杜晓仁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有多少。而她听到了窗外的声音的可能性又有多大。如果杜晓仁没有骗她,那怎么能让她不明不白的被判死刑?
“是我打的!”杜晓仁声音很轻,像在哭,又像在笑,“早知道结果都一样,我就不该打120救他,而是应该趁他还没有死透,从厨房里拿一把菜刀出来多补他几刀也好。”
毕竟这从天而降的事情太过不合常理,现代人的警惕心都很高。
占色惊了一下,“去多久?”
古怪地勾了勾唇角,杜晓仁看着因怀孕而显得身体愈发丰腴美丽的占色,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几分,“嗬嗬,你看我的样子,像很好吗?”
她的意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整个眼帘里全都变成了血红色,铺天盖地的血红色向她的头上笼罩了过来。
是个人,都需要温暖的。
从看守所走出来的时候,占色偏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少教所大门。想到两个人曾经有说有笑地从那道门里进进出出的日子,一时间心里堵得慌。
“为什么现在才来看我?是听说我就要死了吗?”
电脑桌离窗台极近,她伸手推开了窗,往外一望。下面就是街面儿,由于这个房子比较老旧,没有安装有铁窗棂。上方是雨篷,而窗户的下方,还有一个约50厘米宽,完全可以站人的雨盖板,是楼下邻居给窗子遮雨用的。
“傻媳妇儿!”
提着婚纱的裙裾,唐瑜再回头给了占色一个幸福的笑容,就往马路对面的章中凯跑了过去。
又嗅了一口烟,杜晓仁目光垂下,像在回忆,说得很费劲。
心里一动,她手肘落在了桌面上,双手互扣。
“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他们都有各自的家庭,哪里还有空想起我啊。”
私入别人家里自然不妥,可占色真的很想去看看那个窗边的位置。而且,一般来说租房子的人,不会改变房屋的结构,说不定还会留下什么线索。
撑着额头,占色摇头,看向她,“孙青,去一下崇义小区。”
占色抿嘴不吭声儿,杜晓仁却抹了一把泪,突然恨恨地盯住她。
“啊?”
在家里考虑了很久,占色还是决定去看看她。
“哈哈哈哈……啊啊啊,大熊!”艾伦学着追命的样子,使劲儿埋汰她。
“呵呵……”
这个杜晓仁,已经再不是以前的杜晓仁了。
只是没有了权四爷在,那天周末晚上的涮火锅活动就没有。
她的话刚落,追命就瞧到了冷血,缩了缩脖子,使劲儿瞪了艾伦一眼,乖眯眯地过去搂住冷血的腰叫了声儿“大熊”,见冷血好像没有什么生气的反应,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瞪向艾伦。
“占老师,时间差不多了!”
确实,不管是她,还是占色,都是美中绝色。
可是,现场没有提取到除了她之外的脚印和指纹。
其实她心里知道,占色说得很对。
占色淡淡一笑,“我这只是严谨。我爸说,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不管他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上,只要还活着,他的灵魂都应该与世人平等。”
“行了,少给我扯这个。各位,过两天我姐结婚,你看我这身体不方便,只怕得麻烦你们帮衬一把了。我们们两姐妹也没有什么亲人,婚礼也简单,就是图个热闹就行。”
“没有没有!”权四爷赶紧投降,“鄙人完全是心甘情愿的。”
“你怀着孩子,我还是不抽了。不过占色,你一定很奇怪我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吧?嗯,就是跟着孙子的时候,一个人过得太苦,也就偷偷抽上了。你不知道,孙子那个人很变态,总是喜欢折磨我,他玩高兴了,甚至还会用烟头烫我的身体。我很恨他,恨不得他去死。可是……”
“我起来没有见到你,知道你在这边化妆,所以过来接你。”
“到底是谁说的,让我没事儿膈应回来?”
冲她扬唇一笑,权少皇走过来坐在床边儿上,低下头吻了下她的额角。
抬起头来,看着飘飘扬扬的红旗,她有一种时光错位的感觉。
“哦!”占色微微一笑,“没事儿,我懂的。”
她身姿轻盈如燕,就像是在奔向一个幸福的终点,脸上一直带着笑,带着幸福,带着一种对未来生活最为美好的向往……哪怕在突如其来的刺耳刹车声里,她被车头撞得像蝴蝶一样飞起来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有来得及收起。
“你不用安慰我了。”杜晓仁打断她,“你什么事都太过顺利,当然不会明白一个被人抛弃的人心里的苦,个中的滋味儿,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才不冷。”唐瑜笑着看她,一副有情不怕冻的样子。
占色微微一笑,礼貌地向她解释,“大姐,我是这里原租户的朋友,她出了一点事情,我想来替她拿一下她原来放在这里的东西,一些私人用品,可以吗?”